記憶中,傅意從來沒對我說過這麼重的話。
原來現在的我,在他嘴裏隻配得上惡毒兩個字了麼?
我勾起嘴角,慘淡一笑。
樓下的趙沁還在惺惺作態。
“傅少,你別誤會,不是少夫人把我推下樓的,是我......我自己不小心崴到摔下來的......”
她的話讓傅意怒火更盛。
“芯芯,不管怎麼說,阿沁是燦燦的親生母親,你不能這麼對她。”
“你要是實在容不下她,那你就先搬出去吧。”
鑽心的疼痛從手腕傳來,鮮血從我的指甲縫裏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
搬出去啊......
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拉走行李後,我重新給自己租了一間更大的屋子。
由於太忙,等我再抬頭時,月亮已經高高懸掛在天上。
人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憶起往事。
我也不意外。
記得我和傅意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中二少年。
我們從相識相知到相愛結婚,用了足足十年。
圈裏都說,隻有我才能降得住京圈太子爺。
這輩子,傅意怕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這些話我都聽進去了,也信了。
直到檢查出懷孕那天,他紅著眼眶跪著跟我說他酒後亂性,把一個服務員當成我上床了。
我才發現原來傅意不是非我不可。
可我太愛他了。
愛到他隻是扇了自己兩耳光,我就信了他說的話——會好好對待我和孩子。
事實上,他並沒有做到對我的承諾。
懷孕六個月時,我因工作去了一趟恒山。
當天晚上,我便收到了幾張照片。
是傅意和趙沁兩人在婚房主臥滾床單的照片。
除此以外,還有一份三個月胎兒的孕檢單。
我一氣之下動了胎氣,當場進了隔壁醫院。
醫生讓我盡快聯係家屬,過來簽保胎手術同意書。
我瘋狂撥打傅意電話,但都無人接聽。
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時他在和趙沁做孕檢。
孩子沒保住,我以為他會愧疚。
可沒想到,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
“芯芯,你的孩子已經沒了,她的孩子不能再有意外......”
“你委屈一下,孩子出生後,我立馬就把她送到國外,以後這個孩子就是我們的孩子!”
那時我的感受用如墜冰窟來形容也不為過。
我向他提出了離婚。
但他堅持認為我隻是掉了孩子,一時情緒上頭,不肯答應。
後來,我收拾東西離開別墅。
他知道後,隻發來一條短信。
【芯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沒關係,我會一直在家裏等你回來。】
那條短信還在手機裏。
我在窗外映進的月色中點開短信,敲下幾個字。
【傅意,我們離婚吧。】
剛發完,手機就響了,是傅意打來的。
“芯芯,你是不是因為今天的事情生氣了?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麼凶你。”
我舉著電話,沉默半晌後道:“傅意,我累了,你不累嗎?”
“不累!”傅意幾乎是咆哮出聲,“芯芯,我們就還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嘴唇輕輕嚅動,我剛想開口,電話中就傳出一道不屬於傅意的聲音。
“傅少,不好了!趙小姐出事了!”
片刻後,電話另一頭傳來傅意帶著焦急的聲音。
“芯芯,別鬧脾氣了,有什麼事我們之後再說,我先掛了!”
“嘟嘟嘟......”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我苦笑一聲。
連談離婚這麼重要的事,傅意都不在意。
我還怎麼相信我和他能回到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