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硯臉色一變,當即表示要和林棲遲一起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想和他說說話。”林棲遲拒絕了陸時硯,緩緩站起身開始當著他的麵換衣服,陸時硯的眉頭始終蹙著,一副很是擔心林棲遲的樣子。
直到臨出門前,陸時硯都在交代著林棲遲別忘了吃藥,注意身體。
傭人們都在小聲地感慨。
“太太都那麼罵先生了,先生還寵著她,她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太太說想自己回家,先生就讓她自己回家了,這不是百分百的信任是什麼?”
......
議論聲漸行漸遠。
林棲遲眯起眼睛看著外麵久違的陽光,心中平靜的出奇。
三天。
隻剩三天,她就可以嫁去城北,就可以徹底擺脫陸時硯了。
“太太,上車吧。”
林棲遲坐在車上,看著周圍明晃晃擺著的監視器,沒忍住冷笑一聲,傭人的話回蕩在她的腦海中,她卻隻覺得可笑。
信任?
若真是信任,陸時硯不會將她活生生的一個人軟禁在家裏那麼多天;
若真是信任,陸時硯不會在她出門後就打電話給她的繼母確認事情的真假;
若真的信任......這車上,也就不會有監視器。
但林棲遲不在乎,隻要能短暫的離開陸家,她就有辦法打掉這個讓人惡心的孩子。
半個小時後,林家。
剛一進門,一個杯子便被摔碎在腳邊,林棲遲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便跪了下來,而她的麵前站著的,就是那個所謂的病重的父親:“你居然讓你周姨去你媽墳前下跪?林棲遲,你這是大不孝!”
“我就是讓她下跪!她害死我媽,她不該跪嗎?!”林棲遲猛地大吼出聲,嚇了林父一跳。
畢竟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習慣了林棲遲隨時隨地下跪,習慣了林棲遲低眉順眼。
可現在她居然敢頂嘴了,林父氣的不行,舉起拐杖重重地打在林棲遲身上,林棲遲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瞬間趴在地上。
“你裝什麼?我打的是你的背,你捂著肚子幹什麼?”
林棲遲仰頭怒瞪著林父,繼續激怒他:“你讓我回來就是為了跟她一個小三上位的老女人道歉?我告訴你不可能!我這輩子已經被你毀了,若不是你總拿我媽的墳威脅我,我不至於要不停地嫁人!你不配做一個父親!”
林父哪裏聽得了這般忤逆不孝的話。
他衝上去就對著林棲遲拳打腳踢。
林棲遲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點掙紮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順著林父的力,將自己的小腹迎上去。
這個不該來的野種,就讓她這個父親親手殺了吧。
小腹處隱隱傳來痛感,就在林棲遲以為要成功了的時候,陸時硯忽然衝了進來。
林棲遲暈倒過去之前,看到的便是陸時硯的人將林家圍起來的畫麵。
她不甘心地落下一行淚。
隻差一點......
隻差一點這個孩子就流掉了。
陸時硯再次將林棲遲關在了家裏,或許是惱她有意打掉孩子,陸時硯為了報複,整整兩日都沒來看她,隻讓醫生守著她。
兩天的時間裏,林棲遲的手機中源源不斷地收到各種匿名照片或者視頻。
毫無例外,都是陸時硯和不同的女人的親密照。
從前她看到這些會心痛,會吃醋,會立馬打電話過去大吵大鬧。
可現在,她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甚至想立馬退位讓賢。
到了第三天,陸時硯總算是推開了臥室的門。
他身上裹挾著濃厚的酒氣,進門便死死地掐住了林棲遲的脖頸,他紅著眼質問:“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不喊我回家?阿遲,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愛我了是不是?”
林棲遲沒有回答陸時硯的話,隻是死如死灰地望著他。
“陸時硯,究竟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了——”
“你就算是死!我也要做法將你的魂魄留在我身邊!”陸時硯打斷了林棲遲的話。
他手上的力度送了一些,卻還是攥著她的脖頸。
下一刻,陸時硯迎上去想要吻林棲遲。
林棲遲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本以為陸時硯會暴怒,可他卻醉倒在了床上,林棲遲用盡渾身力氣將他推開,腦海中不斷地回蕩著方才陸時硯的話——“你就算是死!我也要做法將你的魂魄留在我身邊!”
旁邊的手機亮起。
“今日去顧家成婚,別忘了。”
半晌,林棲遲拖著虛弱的身體起身,摸出打火機一把點燃了書房。
火勢很快蔓延起來,林棲遲最後看了一眼醉倒在床上的陸時硯,轉身往外跑去。
再見了陸時硯。
既然我做鬼你都不肯放過我,那麼這個鬼,就由你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