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幫工廠促成了一個大項目，得了獎金就給自己買了一身新衣。

路過車間的時候，一個男同事忽然上手扯我衣服。

“真是的確良的，趕緊退了，我和我媽都不喜歡敗家的女人。”

我一把推開他：“你誰？我買衣服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的錢得留著以後養咱兩的孩子，你花那麼多，錢不夠給我生養九個兒子這麼辦？”

“現在就去退衣服，不然彩禮減20。”

我直覺他有病，讓他滾。

沒多久，我就聽說他到處宣揚我有了他的孩子，還說我這樣輕浮的女人隻配貼大床求他娶我。

......

穿著新衣服，我心情極好，哼著小曲兒去生產車間視察。

剛走到車間門口，一隻油膩膩的手猛地伸過來，死死拽住我的袖子。

我嚇了一跳，回頭就對上一張滿是皺紋又蠟黃的臉。

是廠裏的老光棍，鄧俊明。

他一雙小眼睛在我新衣服上滴溜溜地轉，像是要把布料看穿。

“真是的確良的，花了我不少錢吧。”

他語氣酸溜溜的，手上猛然用力扯我袖子，我整個人都踉蹌了好幾步。

“趕緊把衣服退了，我和我媽都不喜歡敗家的女人。”

我一天的好心情瞬間被他毀了。

“你有病啊？”

我用盡全身力氣把他推開。

看在同廠工作的份上，我壓著火：“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

我直接走人。

還沒走出兩步，他再次一把拽住我。

他擺出一副長輩領導的模樣，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教訓。

“蔣文英，這都第三回了，我注意你一年了，這是你今年買的第三件新衣服！”

“你們女人咋那麼賤？不穿新衣服會死嗎？”

我簡直莫名其妙。

他卻不依不饒，雙手叉腰，給我立起了規矩。

“我們家的規矩，就是衣服要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你得好好學學，成天花錢大手大腳的，沒一點女人該有的樣子！”

“你現在買這麼多，就罰你進門之後隻能穿我媽穿過的。”

“正好，我媽十幾年沒買過新衣服，你趕緊把這身退了，回家把你衣櫃裏的衣服全拿出來，孝敬她老人家。”

“這是我給你機會討好我媽，不然進門之後有你受的。”

我沒想到他竟然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心頭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神經病，你算哪根蔥？”

“我穿新衣服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就是買衣服回來燒著玩，你也管不著。”

被當眾下了麵子，鄧俊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

“怎麼沒關係？你的錢得留著以後養咱兩的孩子！”

他聲音陡然拔高，好像聲音大有理一樣，

“你花那麼多，錢不夠給我生養九個兒子怎麼辦？”

“現在就去退衣服，不然彩禮減二十塊！”

我被這番言論徹底驚呆了，這人腦子有大病。

溝通不了，

跟他多說一個字我都嫌臟。

我懶得再理他，直接衝車間門口的保安喊：“把他給我拉走！”

保安立刻跑了過來。

我指著鄧俊明，聲音冰冷：“再騷擾我，我會直接向人事提議開除你。”

鄧俊明一聽要被開除，表情跟吃了死蒼蠅一樣。

他歎了口氣，像是做出了天大的犧牲。

“女人就是難伺候，難為我這些老實人了。”

“行行行，我讓步，我吃點虧。”

“明天你就帶著錢嫁過來，頭胎不是兒子我也不打你，還讓你上桌吃飯，行了吧？”

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等著被開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