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我當然忍心。
一個小時後,父親和繼母就找到了我被拘留的地方。
我隔著冰冷的鐵欄,平靜地看著牆上電視裏正在直播的“哀牢山緊急救援”新聞。
新聞裏,主持人聲情並茂地介紹著失聯人員的名單,將他們塑造成了為理想獻身的青年英雄。
氣氛烘托得非常到位。
我抬起戴著手銬的雙手,衝著鐵欄外的他們,無奈地聳了聳肩。
“如你們所見,我現在自身難保。”
“我因涉嫌非法出售哀牢山國家級保護區的核心地質資料,被拘留了。”
王雅麗的眼神,在短短幾秒內,完成了從震驚,到錯愕,再到怨毒的轉變。
她保養得宜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尖聲控訴道:“是你!葉琪!你就是故意的!”
“你嫉妒你弟弟!你嫉妒他年紀輕輕就組建了自己的明星探險隊!”
“你得不到,就要毀掉他!你好惡毒的心啊!”
她的每一句指控,都和上一世媒體通稿裏的內容,如出一轍。
看來,這套說辭,他們早就準備好了。
父親葉振國則比她冷靜得多,他心急如焚,但還維持著董事長的威嚴。
他死死地盯著我:“到底怎麼回事?”
“不清楚。”我靠在牆上,姿態慵懶,“昨天半夜,一群人直接衝進了我的辦公室,說有人實名舉報我,將哀牢山未公開的礦脈分布圖和水文資料賣給了境外公司。”
葉振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當然知道這是栽贓,卻沒有任何一句關心的話語。
哀牢山的地質模型,是我耗費五年心血建立的,我怎麼可能去泄露自己的心血。
“混賬!”他低吼一聲,立刻掏出手機,“我馬上找人,動用一切關係,今天之內一定把你保釋出去!”
“別白費力氣了。”我一口回絕。
“你什麼意思?”
“在正式的調查結果出來前,我離開這裏,隻會坐實罪名。”我看著他,眼神平靜而銳利,“爸,你我都清楚,這個罪名一旦坐實,我這輩子就完了。”
葉振國的動作僵住了。
他當然明白。
我緩緩地問了他一個問題,“爸,如果今天,我和葉晨,隻能活一個。”
“你選誰?”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時,葉振國的手機響了。
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接通。
電話是救援前線指揮部打來的。
“葉董,我們剛剛通過高功率信號基站,聯係上秦峰總指揮了!”
葉振國的眼睛瞬間亮了。
“太好了!他怎麼說?他有辦法嗎?”
“秦總指揮說,他利用備用設備,成功定位了大部分隊員的位置!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通往那裏的唯一一座山穀被泥石流徹底堵死!必須有人從另一條傳說中的暗徑徒步進入,遞送高能信號增幅器和補給!否則無法引導他們突圍!”
“而這條暗徑,隻有葉琪專家一個人走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