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死螃蟹和柿子不能同食。
身為營養師的我還是放任丈夫的白月光將這道菜做給他爸媽吃。
隻因前世,得了流感的公婆大病初愈,丈夫說要準備簡單的家宴慶祝。
丈夫的白月光非要在我公婆麵前大展廚藝,將螃蟹烤柿子作為主菜端上桌。
我急忙勸阻,她卻說我看不起她是保姆的女兒,她當眾難堪。
她哭著奪門而出,被疾馳的摩托車撞死。
丈夫卻沒有半點難過,連白月光的葬禮都沒參加。
直到我懷孕三月時,他將我推進竄急的車流,看著我被活活碾死。
臨死前,我聽見他說:“當初如果不是你爭風吃醋,當眾讓她難堪,她又怎麼會死!”
死後,我卻看到他死而複生的白月光和他緊緊相擁,繼承我爸媽留給我的遺產吃了絕戶。
再睜開眼,我回到了白月光硬要做螃蟹烤柿子的這天。
......
“柳韻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覺得我一個保姆的女兒什麼都不懂。”
“可叔叔阿姨剛出院,醫生說要吃點清淡又開胃的。”
“我這道螃蟹烤柿子,是用果香激發蟹肉的鮮甜,做法新穎又清爽,最適合病人了。”
“你為什麼非要攔著我?”
鐘倩倩的聲音又尖又細,瞬間將我混沌的意識紮醒。
聽到螃蟹烤柿子這五個字,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我意識到我重生了。
鐘倩倩眼圈紅紅的,手裏端著一盤處理到一半的肥美大閘蟹,淚珠欲落不落,委屈地看著我,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鐘倩倩見我不說話,以為我被她說中了心事,情緒來得更起勁了。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圍在旁邊的幾個幫傭和我的丈夫顧川柏。
“我知道,你才是顧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我隻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
“可我從小在顧家長大,早就把叔叔阿姨當成親生父母了,我心疼他們,想讓他們吃點好的,這也有錯嗎?”
她逐漸抽泣起來:“我知道你介意我和川柏哥哥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你才是他的妻子,我連這點孝心都不能表達了嗎?”
“還是說,在你眼裏,我們這種出身的人,連呼吸都是錯的?連對人好,都會被當成別有用心?”
她的話音一落,周圍的幫傭看我的眼神立刻變了,充滿了鄙夷和不忿。
顧川柏眉頭緊緊蹙起,他大步走過來,一把將鐘倩倩護在身後,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責備。
“柳韻,你鬧夠了沒有?”
他聲音冰冷:“倩倩隻是想為爸媽做頓飯,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她下不來台,這就是你作為顧家女主人的風度?”
難為他還記得我才是顧家女主人。
前世,我苦口婆心地勸阻,告訴他們螃蟹和柿子同食會產生不易消化的物質,對腸胃功能弱的老人來說是致命的。
更何況鐘倩倩為了省錢,買的還是菜市場收攤時撿漏的死螃蟹,毒性更大。
我情急之下,直接將那盤死螃蟹倒進了垃圾桶。
結果,鐘倩倩哭著跑出去被摩托車撞死,我最後也落得個被顧川柏親手害死的下場。
我爸媽留給我傍身的遺產,也成了他和鐘倩倩這對狗男女逍遙快活的資本。
“川柏哥哥,你別怪柳韻姐了。”
鐘倩倩從他身後探出頭,怯生生地說:“都怪我,身份卑微,要不是這樣,嫁給你的肯定是我,柳韻姐心裏有氣也是應該的。”
顧川柏聽完,果然更加心疼她,瞪著我的眼神也愈發厭惡。
“柳韻,跟倩倩道歉。”他命令道。
我看著他,前世的愛意與今生的恨意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撕裂。
我曾以為,我們是商業聯姻裏難得的真愛,現在才知道,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殺意,扯出一抹笑。
“你說的對,老公。”我語氣平靜。
“是我小題大做了,倩倩妹妹想做什麼,就讓她做吧。”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你們慢慢吃。”
我不再看他們錯愕的表情,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