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家被土匪滅門後,謝鈞為我複仇,八抬大轎迎我入府。
整整一年,他與我夜夜抵死纏.綿。
唯獨提到生子,謝鈞眉頭一皺:“阿虞,女子生育艱難,我不願你受這樣的苦。”
我感動不已,偷偷紮破腸衣。
直到確認懷孕那天,踏進謝鈞的書房,聽到他和摯友的對話。
“阿鈞,你每夜送林虞去青.樓,供人拍下她365夜,難道真要送她去別人床上?”
“土匪已殺了她全家,也該報複夠了吧?”
謝鈞沉默片刻,冷言開口。
“她心機得很,故意隻救我一人,害阿箬被敵國將士淩.辱而死。”
“這365夜,是我送她的周年禮物,讓她也嘗嘗被365個人淩.辱的滋味。”
手中縫製的童衣掉落在地。
我忍住刺痛,給死去的阿箬寄去信箋:
【假死一年之約已到,你便回來,同我更換身份吧。】
......
屋內對話仍在繼續。
我抖著手,撿起掉落的童衣。
慌亂逃離現場。
走之前,摯友好奇問了最後一句。
“你這麼恨林虞,為什麼還要裝得愛她?”
謝鈞聲音不鹹不淡:
“隻是身體痛苦太便宜她了,我要她身心俱痛,和阿箬一樣死在淩.辱之下。”
這話像刺刀紮在心上。
我忍住眼淚,逃也似的離開書房。
回到住處,丫鬟采芝心細,發現我的異常。
“夫人,您怎麼哭了?是孕期心情不好嗎?”
“要不要奴婢請將軍來,您每次難過,隻要看見將軍,什麼煩心事兒都好了。”
心臟泛起綿密的疼。
我勉強扯起一抹笑。
“不用,你先出去吧。”
采芝點頭。
關門前,忽地想到什麼,出聲提醒我。
“夫人,有您從渝州來的信件,給您放桌上了。”
見她出去,情緒決堤一般,再也止不住泄出。
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滑落,在童衣上暈染開來。
我忽覺一陣苦澀。
一年恩愛纏.綿,莫名成了女支女。
以為的救命恩人,是屠我師門的仇人。
憤怒間,我拿起剪刀,將衣服剪了個稀巴爛。
碎布被風吹了一地,我走到窗前,拿起那封不遠萬裏而來的信件。
【林虞姊姊,我是阿箬......】
字跡潦草灑脫,就像一年前追求自由的小姑娘。
她定定看著我,眨著眼睛:“姐姐,可不可以幫我假死,隻一年,一年就好。”
想到這兒,我提起筆。
“阿箬,一年之約已到。”
“你曾說欠我一條救命之恩,如今,我隻要你與我換了身份,回到謝鈞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