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分鐘,房門被傅聿深敲響。
“微微......”
傅聿深的嗓音沙啞,臉上掛著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沈見微心頭微動,以為總算等來句像樣的道歉,卻聽見他平鋪直敘地說:"晚寧說不想再過寄人籬下的日子,我把郊區那套房過戶給她了。"?
"你說什麼?"
沈見微猛地站直身子,血液好像瞬間衝到天靈蓋。
郊區那套房是爺爺留給她的,當初傅聿深正處於事業上升期,談一筆重要的合作時需要驗資,名下的資產還差一些。
她沒半點猶豫,當天就把那套房過戶到了他的名下。
那時總念著夫妻一體,過後也沒再提過歸還的事。
可現在,就因為向晚寧輕飄飄一句話,他竟把這套房子,隨手送了人。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房裏炸開。
沈見微眼眶漲得通紅,掌心震得發麻,卻覺得這點疼根本不夠:"那是我的東西!傅聿深,那是我爺爺留給我的!你憑什麼?"
她還想往下說,傅聿深卻偏過頭,刻意避開她翻飛的手勢。
"在我名下就是我的。" 他聲音冷硬,"我是來通知你,不是商量。"
“微微,我還是那句話,晚寧是我們的恩人。”
話音落,他摔門而出。
不像來時那般小心翼翼,而是帶著憤怒地將門摔得震天響。
沈見微怔怔地望著緊閉的房門。
從年少認識到現在,她太懂傅聿深。
但凡他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這套房,憑她現在的力氣,怕是要不回來了。
除非......
離婚打官司。
這個念頭冒出來時,沈見微指尖都在抖。她摸出手機,翻到那個許久沒有聯係的人。
“周醫生,您還記得我嗎?”
簡短說明來意後,那邊很快回了消息:"當年給你做完手術我就出國了,開不了實體證明,但電子版的存檔可以發給你,希望能幫上忙。"
很快,她收到了郵件,附件裏躺著份文件。
沈見微點開時,指尖都在發顫。
傅聿深當年躺在手術台上命懸一線時,她就是攥著這份報告,跪在手術室門口簽的字。
那種絕望又拚命想抓住點什麼的感覺,至今還能從骨髓裏滲出來。
那時怕他知道真相心裏有負擔,哭著求醫生保密。
當年愛得多卑微,現在就有多恨!
把報告打印出來,和裝著孩子的盒子放在一起。沈見微又疊了隻千紙鶴,塞進木匣時輕聲數:
"第九十八隻。"
傅聿深,你隻有最後一次機會了。
做完這些,她翻出那本被向晚寧劃得亂七八糟的結婚證。
向晚寧的名字和照片早被她刮幹淨了,離婚證此刻皺巴巴的,愈發像他們支離破碎的婚姻。
盯著那枚完好無損的鋼印,沈見微抱著最後一絲希冀,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民政局。
可還沒到兩分鐘,工作人員就把結婚證推了回來。
"抱歉女士,證件損壞的情況下,不能直接辦離婚,得走其他程序。"
沈見微沒多糾纏,收起結婚證往外走,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聯係律師。
可剛走出民政局大門,她就撞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傅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