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蘇向晚借著給蘇敬黨買東西的理由,將一整條街都掃蕩一空。
她插上門,將買來的東西全都放進了空間。
覺得不夠,又開始在屋子裏來回穿梭,手指碰到哪裏,哪裏就瞬間變得空空蕩蕩。
牆角的幾袋富強粉,拿走。
櫃子裏放著的棉布,拿走。
還有米缸裏的糙米以及油瓶裏的花生油,拿走!
桌子,凳子,暖水瓶......凡是家裏有的,蘇向晚全都沒放過,無論大小,一股腦兒的全都塞進了空間裏。
不過半袋煙的功夫,原本滿滿當當的家就隻剩下了四麵光禿禿的牆,還有一張床,連空氣中的塵埃都顯得格外寂寥。
蘇向晚站在屋子中央,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戰績。
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對了,她眸中閃過一抹亮色。
上一輩子的這個時候,蘇報國好像已經知道了抄家的風聲,在這之前就轉移了她很多資產,在附近的一個宅子裏放著。
這也是後來末世的時候,蘇報國得意忘形的時候吐露的。
上輩子,她隻能守著所剩無幾的可憐家底,在弟弟一家吃香喝辣時,啃著觀音土,喝著臟水,在極度的饑餓裏才意外覺醒了空間異能。
想到這兒,蘇向晚沒敢耽擱,憑借著前世的記憶跑向了一公裏外那座獨門獨戶的宅院。
大門鎖著,隻能翻牆了。
末世的時候為了躲避僵屍,翻牆是存活的基本技能。
她搜尋了一圈,踩上牆角一個半塌的破花瓶盆底,手指摳住一塊兒凸.起的磚沿,咬緊牙關翻了進去。
院中的景象印證了蘇向晚心中猜想,幾間廂房門窗戶緊閉著,西麵一間稍大點的屋子,門鼻上的鎖鏈虛虛的搭著。
她推門進去。
屋子裏堆的滿滿當當,幾乎沒有落腳之地。
一袋袋鼓鼓囊囊的麵粉和大米,成捆的細棉布,票據,錢票,以及吃的,穿的,用的,存了不少資產。
蘇向晚嘴角勾起一抹諷笑。
“我的好弟弟,你吸我的血倒是吸的盆滿缽滿啊。”
她沒有猶豫,意念微動,眼前這堆積如山的物資全都吸入空間。
原本水泄不通的庫房連一粒米都沒留下。
準備走時,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光掃過光禿禿的地麵。
上一輩子蘇報國酒後提到過,庫房的底下,可還壓著壓箱底的硬貨呢。
她蹲下敲了敲腳下的地板,其中一塊地板下麵傳來的回響格外空曠。
她立刻從空間裏舉出一個撬棍,把整塊地板翹了起來。
一個尺寸見方深約半尺的土坑裏放著一塊兒塊兒整整齊齊的金磚!
蘇向晚眼前一亮,毫不猶豫將坑裏的金磚一塊塊取出,每拿起一塊兒就迅速的吸入空間。
末了,又把地板原封不動的蓋了回去,心滿意足的回到胡同。
可剛一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了一輛吉普車和幾個紅袖章的人。
抄家的提前來了?
好在現在萬事俱備,就隻剩下之前結婚的時候陸北堯送她的那對玉鐲子了。
那是陸家祖上傳給長媳的信物,也是他們二人的定親信物。
可惜這個時候她瞧不起,拋妻棄子時也將它留在了抽屜的最底層。
這輩子,她說什麼也要把這個東西一並帶走。
蘇向晚悄無聲息的翻牆進去,又爬牆爬到了二樓,抽屜一打開,露出了裏麵的一隻檀木小方盒。
她拿出來打開,一對鐲子躺在明黃色的絲絨上,潤如凝脂。
她不禁想到了陸北堯送她鐲子時,那張俊美的臉,眼眶微微發熱。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陸北堯和她的兩個孩子在海島上過的怎麼樣了。
好在她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裏和他們團聚了。
蘇向晚抹了把眼淚,把盒子放好,正打算離開時,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他娘的,你連個人都看不住?竟然讓蘇向晚這個娘們兒給跑了!跑就跑了,竟然把屋子裏的東西全卷了!那麼多東西,她轉移的時候你死哪兒去了?!”
蘇報國罵罵咧咧的吼道。
“你吼什麼吼?!”
嫂子劉琴梅尖銳的聲音緊隨其後,“現在知道急了!要不是你非要弄那封假的舉報信,想逼她交出所有的東西,她能發現馬腳狗急跳牆?現在好了,人跑了,東西也沒了!”
蘇報國氣的咬牙切齒:“這個賤人,竟然和我玩兒陰的了!口聲聲說為我這個弟弟好,都他媽是扯淡!”
轟——
蘇向晚的瞳孔猛的縮緊。
原來他們家之所以會被舉報抄家,是因為蘇報國自導自演?原來那封逼的她隻能拋夫棄子、倉皇逃離的舉報信,竟然也是她這個血脈相連的親弟弟親手偽造的!?
原來如此!
劉琴梅冷靜下來安撫他:“沒事,就算蘇向晚現在跑了,不還有宅院裏的那些嗎?那些帶走,也夠咱們這一大家子吃香喝了三代了!”
蘇報國隻得咽下這口氣。
“也是,老子早就防止她這一手了,她卷走的那些破爛算個屁!”
“就是一想到那女人竟然敢這麼對老子,老子就恨不得打死她!”
“臭娘們兒!別讓老子再看見她!”
好,好,好。
這就是她精心嗬護了幾十年的親弟弟,這就是她拋棄自己的妻子和子女也要護著的弟弟!
惡心至極。
不過他們更惡心的嘴臉蘇向晚已經見識過了,眼下倒沒什麼波瀾。
不過既然是自導自演,那她就弄假成真!
她冷笑一聲,從空間裏取出筆和紙,當即寫了封匿名舉報信送去了鎮革委會。
做完這些,直接帶著空間去了平城唯一的客運渡口。
陸北堯,方方,圓圓,我來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