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冉聽到身後跟來的腳步聲,挑了挑眉。
她沒停下腳步,而是加快了步子,在許世安追上來前的一瞬,閃身進了臥室,反手將門鎖上。
許世安吃了個閉門羹,愣在原地。
回過神來的許世安,有種想要把門給踹開的衝動。
他深吸了幾口氣,在心裏不斷提醒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文怡還在外麵等著他呢。
他們回國後,身上早已身無分文,也不知道宋昕冉他們現在住的地方,為此不得不去了警察局,讓警方幫他聯係宋昕冉。
宋昕冉在警局離開後,他從許母那裏拿了一部分錢,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換了,又用剩下的那部分錢在外麵找了個房子租下,讓文怡住。
隻是那個房子條件簡陋,根本配不上文怡居住。
真是苦了文怡了!
“昕昕,你開開門,我們談談。”
他輕輕敲了敲門。
可宋昕冉沒有任何回應。
又敲了幾次,依舊沒有回應。
許世安準備接著敲時,樓下傳來了許父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孽子!你還要打擾昕昕到什麼時候,還不快滾下來!”
許世安不敢違抗許父的話,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門口。
宋昕冉自然也聽到許父的話,她微勾唇角,不管怎麼樣,許父總是站在她這邊,這讓她的心裏多少有了些安慰。
她拿了浴袍,進浴室泡澡。
多日來的勞累,在這一刻終於得以釋放,溫熱的水包裹著身體,疲憊逐漸消散。
放在一旁的手機微微振動起來。
她瞥了一眼,備注為‘A’發來了一條消息。
“出差一個月,勿念。”
宋昕冉輕歎一聲,指尖輕觸屏幕,回複了一個簡單的“嗯”。
消息發送出去後,她閉上眼睛,任由思緒隨著水汽飄散。
浴室裏彌漫著淡淡的香氣,仿佛能洗去一切煩惱。
這一晚上,宋昕冉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
夢裏的她沒有發現許世安詐死的計劃,以為他真的死了,悲慟之下孩子早產,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
為此,許母更是認定她就是災星了,不僅克死了大哥,丈夫,現在更是克孩子了。
她的日子過得別提多難了,但好在跟現實一樣,也開了美妝公司。
在夢裏,許世安也是回來過的,他跟蔣文怡在外麵把所有錢都花光了,所以回到了她的身邊,將她的所有錢都騙走了。
最後,孩子也因為沒錢做手術去世,而她則是被渣男賤女逼得從高樓墜下。
太真實了,真實得讓她在醒來後仍心有餘悸,冷汗浸濕了睡衣。
宋昕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告訴自己那隻是夢。
換好衣服,來到樓下,就看到係著圍裙的許世安。
“昕昕,你醒了啊,快來吃飯,這一桌子都是世安為你做的。”
許母在一旁熱情地招呼著。
可宋昕冉隻要看到許世安那張臉,就會想起昨晚上做的那個噩夢。
她厭惡地看了一眼許世安,丟下一句:“不吃了,公司有事。”
說完,她換好鞋子離開了家門。
許世安見此追了上去,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等來的跟宋昕冉單獨說話的機會。
宋昕冉被許世安堵在了地下車庫,自己的車前。
她就算穿上高跟鞋,也比許世安矮半個頭。
為此,她被迫仰頭看著許世安。
周身都是許世安身上那股作嘔的氣息,她用力將人推開一些距離,皺著眉問道:“有事?”
“昕昕,我們之間有誤會,談談?”
許世安試圖靠近,宋昕冉卻退後一步,怕把人逼得太緊了,他沒再繼續。
宋昕冉聽了,笑出了聲,“誤會?我們之間沒有誤會,那是事實。”
那些話可是她親耳聽到的,哪兒來的誤會。
許世安沒想到宋昕冉連一丁點麵子都不給他,他拽住她的手臂,語氣急切:“昕昕,真的是誤會,我隻是被蔣文怡給迷惑了,我愛的人是你啊!”
宋昕冉掙紮了幾下,掙脫不開,她冷眼看著他:“你這話,蔣文怡知道嗎?”
許世安臉色一僵,卻還是道:“我說的是實話,她就算知道又怎麼樣?”
宋昕冉從身後拿出亮著屏幕的手機,“好呀,她知道也沒什麼的話,那我就把你剛剛的話發給她聽。”
許世安頓時慌亂了,宋昕冉趁機掙脫開他的束縛,鑽進了車子,並迅速落鎖。
“昕昕!”
許世安叫著宋昕冉的名字。
宋昕冉打開一些窗戶,冷冷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許世安,愛我可不是用嘴巴說出來的,而是用行動來證明的。”
“下次再碰我,我可真不敢保證這錄音會不會被蔣文怡聽到。”
說完,宋昕冉驅車離開。
留下許世安在原地吃了一嘴尾氣。
該死的!
許世安憤怒得眼睛都紅了,他想要發泄,拳頭即將砸在牆壁上時,卻又怕痛立馬收回了手。
兜裏的手機在這一刻振動了起來。
看到是蔣文怡的專屬備注“寶寶”,內心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電話接通,就聽到蔣文怡撒嬌的聲音。
“世安,家裏有好大的蟑螂,人家害怕,你來陪人家好不好?”
許世安還沒說話,蔣文怡又開口了。
“昨天你一天都沒聯係我,你是不是真的要回歸家庭,不要我了。”
“你來找我,我穿了你最愛的黑絲。”
許世安的怒火,被蔣文怡三言兩語滅掉,取而代之的是生理上欲 火。
“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許世安沒跟許父許母打招呼,直接離開了家。
許父得知許世安一聲不吭不知道去哪兒了,氣得不輕,許母在一旁一個勁兒為許世安說好話。
“哼,那個孽障你把他帶回來做什麼?就該讓他死在外麵!”
“老婆子,昕昕這些年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我都是看在眼裏的,可不能讓昕昕寒了心啊。”
許父生怕許母為了許世安,把宋昕冉的心給傷了,主動提點著。
許母嚅動唇瓣,半晌沒有說話。
那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啊!
大兒子沒了,就剩下這個小兒子了。
當許世安跪在她麵前認錯,說他對不起她時,她就心軟了,原諒了他。
許父看許母這副模樣,就知道日後這個家有的鬧了!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