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自然不會答應。
向來溫柔的她大罵我的殘忍惡毒。
“你已經這樣了,就算雲舟給你賠命,你那玩意兒也接不上了。”
“你不是向來滿口仁義道德嗎?如今怎麼都拋諸腦後了?”
她的眼中都是譏屑。
“夫君,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如此不知體恤他人,是該斷了止疼藥讓你清醒清醒了。”
柳卿卿離開後,我的湯藥就斷了。
身體的疼痛還抵不過內心的痛楚。
我真是瞎了眼,引狼入室。
書童阿木急得隻打轉。
“少爺,您要是疼,就喊出來,別硬忍。”
這真是諷刺,杏林魁首的府上,主子受傷,竟然找不到一副可用的藥材。
也是我曾經一心讀書,父親一心治病救人,將這偌大的沈府全權交給了柳卿卿打理。
她倒是有一手收買人心的好本事。
“早知道少夫人如此歹毒,我就該早些將她的事情告訴少爺。”
“什麼事兒?”
我聲音幹澀低沉,疼得有氣無力。
“那時她還在我們醫館幫忙,我就瞧見過她與宋雲舟私相授受。”
他聲音憤憤。
“隻是那時,少爺已經與她私訂終身,我瞧她心中也是有少爺的,這才忍下了。”
我氣得將枕頭甩在阿木身上。
“自知遇人不淑,就該及時止損,阿木你糊塗啊。”
阿木雙眼赤紅,跪在我的床前認錯,隨後更是盡心盡力地照顧我。
就在我第三日發起高熱時,外出求藥的阿木回來,又帶回一個讓我憤怒的消息。
沈家老爺子,公然收葉雲舟為義子,並賜葉雲舟沈姓。
柳卿卿這是要接自己的情郎入住沈府。
我氣得胸口發悶。
“父親怎麼樣?”
父親馬車出了意外,一直是我親自照顧,如今我躺在床上自顧不暇,我始終擔憂父親。
阿木緊咬下唇,半天不語。
我急得頭腦發暈,臉泛潮 紅。
“少夫人她,她用銀針定穴,讓老爺僵坐堂上,給老爺灌了一碗葉雲舟敬的茶水。”
我喉嚨頓時泛起腥甜,我雖沒有隨著父親學醫,卻也知道昏迷之人銀針定穴,會讓氣血不暢,短時影響壽數,長時可要人命。
“她不怕遭天譴嗎?”
我的話音剛落,門口傳來腳步聲,與此同時,柳卿卿的聲音響了起來。
“夫君說什麼胡話?我一心為公公著想,你怎能如此冤枉我?”
她的眉眼帶著不曾有過的狂傲,與此前判若兩人。
“今日父親受了雲舟為義子,怕是十分歡喜,竟然醒了。”
她的話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父親醒了,你要不要去向他老人家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