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骨灰,被我老公的親妹妹摻進水泥,鋪了狗窩。
我猩紅著眼質問她,她卻摟著新買的純種犬,滿臉不屑:
"不都是些粉末嗎?給我家狗窩墊底,也算是你媽積德了,你吵什麼?"
"你連畜生都不如!"
我氣到發瘋,陸哲卻把我死死抱住,往我嘴裏塞了塊毛巾。
再睜眼,我被赤身裸體地扔進了狗窩裏,身上沾滿了泥汙。
陸哲和她妹妹陸嵐站在外麵,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不是說她畜生不如嗎?那你就在這陪畜生,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
婆婆也圍過來看熱鬧,賭我什麼時候會哭著跪下,舔幹淨地上的狗食求他們。
可我隻是冷靜地站起身,對準了牆角一塊不起眼的類似監控的東西,平靜開口:
"我想換個老公了,一個小時內,你過來娶我!"
我的話音落下,陸家別墅的院子裏先是死寂,隨即爆發出哄堂大笑。
陸哲的妹妹陸嵐笑得最猖狂,她一腳踹在狗窩的鐵欄杆上。
"嫂子,你是不是被關傻了?跟一個監控攝像頭說話?"
"還換老公?誰敢要你這麼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哈哈哈......"
陸哲的眉頭緊鎖,眼神裏滿是不耐和厭惡。
"蘇俞,你鬧夠了沒有?非要讓全家都看你的笑話嗎?"
婆婆抱著手臂,站在陸哲身邊,嘴角撇著。
"真是晦氣,娶了這麼個喪門星進門,整天就知道鬧!阿哲,別管她,讓她在裏麵好好反省反省,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放她出來。"
我沒理會他們,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紅點閃爍的攝像頭。
陸哲見我不說話,臉徹底冷下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把狗放進去。"
陸嵐立刻吹了聲口哨,那條剛剛住進新窩的純種杜賓犬,立刻齜著牙,喉嚨裏發出咆哮,朝我逼近。
她拿出手機對準我,笑得花枝亂顫:
"哥哥,快看,這畜生都比嫂子懂事,知道要清理門戶了。"
我強裝冷靜,與那雙獸瞳對視,這種野獸,越害怕,它就會越凶狠...
果不其然,杜賓犬的咆哮聲漸漸弱了下去,它在我麵前停住,碩大的頭顱歪了歪,最後竟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舔我沾滿泥汙的手指。
"廢物東西!"
陸嵐氣急敗壞地又是一腳踹在鐵欄上,"花了上百萬買回來的,連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都治不了!"
她撿起一塊石頭,狠狠朝杜賓犬砸去。
狗被砸中後腿,痛嚎一聲,受驚之下猛地朝我撲來。
"蘇俞!"陸哲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我側身躲過,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鐵欄上。
陸嵐見狀,立刻拉住陸哲的胳膊,帶上哭腔:
"哥,你還護著她?她嚇壞了我的狗!萬一狗瘋了傷到你和媽怎麼辦?"
陸哲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情緒,瞬間被冰冷的怒意取代。
他瞪著我:"蘇俞,你就不能讓著點嵐嵐嗎?我送她這條狗,是想讓她開心,你為什麼總要讓她不痛快?"
我心裏泛起冷笑。
是啊,他總是想讓陸嵐開心。
當初我生日,他為了哄我,從路邊撿回一隻流浪的橘貓。
貓帶回來那天,陸嵐當著他的麵,把一整杯開水潑在貓身上,隻因她不喜歡貓毛。
我不過是想帶貓去醫院,就被陸哲關了整整一天。
他當時說:"嵐嵐從小就怕這些帶毛的東西,你明知道還把貓帶回來,存心讓她不舒服嗎?你就是這麼當嫂子的?"
現在,為了一條狗,他又對我舉起了屠刀。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陸哲,我媽的骨灰,你打算怎麼辦?"
陸哲的臉沉了下來,語氣裏滿是不耐:"人都死了,一堆粉末而已,有什麼好計較的?你再鬧下去,我把那窩也給你拆了!"
"哥,跟她廢什麼話。"
陸嵐挽著陸哲的胳膊撒嬌,"我看嫂子是餓了,不如讓她把地上的狗食舔幹淨,舔完了,說不定就清醒了,知道該怎麼跟我們說話了。"
陸哲沉默片刻,竟點了點頭。
他端起一旁滿是油汙的狗食盆,狠狠地摔在我腳邊,裏麵的殘羹剩飯混著泥水濺得到處都是。
"舔幹淨。"他居高臨下地命令道,"什麼時候舔幹淨了,什麼時候我就考慮放你出來。"
我冷笑,隻是靜靜盯著牆角那個閃爍的紅點,嘴唇微動:
"你還剩三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