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我心口一痛,抬眼看向他,嘲諷的勾起嘴角。
“準備?”
“我需要準備什麼,從這個正妻的位置上下來給她讓位嗎?”
沈時羨眸色微沉,許久才道。
“我的正妻隻會是你,就算是錦兒,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但隻是一個平妻而已,阿瑤,你懂得該如何做。”
如何做?
是要我寬宏大量的給他們操持婚禮,親自將趙錦兒迎進門?
還是要我懂事大體,去伺候趙錦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我笑了一聲,平靜道。
“當然,我當然知道該如何做。”
“沈時羨,我們和離吧。”
沈時羨一愣,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他扣住我的手,將我用力拉到身前。
“和離?”
“這麼久不來找我,就是在想這個?”
“可薑青瑤,你離了我,就是一個旁人眼中的棄婦,到時候你又能去哪?”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篤定我無處可去,無路可走。
篤定不管他做什麼,我都會每日乖乖呆在房裏,等著他偶爾的光臨。
小貓受到驚嚇,在我的腳下淒厲的叫喚著。
或許是感受到危險,它幾次三番想要跳上來抓咬沈時羨抓住我的手,卻隻能無力的落下。
我推開沈時羨,對他的質問視而不見,抱起小貓溫柔的安撫著。
沈時羨冷冷的注視著我,猛的甩袖離開。
他的動作很快。
第二天,府內就開始張燈結彩,紅綢錦帶掛滿了每個角落。
對此,我滿臉漠然,沒有半絲情緒波動。
到了傍晚,沈時羨過來找我。
他喝了酒,眼角都染上了薄紅。
我坐在床上,冷冷的看著他走到我麵前,手指撫上我的臉。
“別生氣了,既然錦兒懷孕了,那你也該給我生個孩子才是。”
“不管你們誰先誕下孩子,我答應你,隻有你的孩子才是這侯府的世子。”
他的手指一點點往下,慢慢探入我的衣領,眼中晦暗的欲望翻湧。
我緊了緊手指,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
“沈時羨,你真讓人惡心。”
曖昧的氛圍瞬間消散。
沈時羨將手抽出來,舌頭頂了頂被我扇得通紅的右顎,猩紅的眼睛死死看著我。
“惡心?”
“薑青瑤,再惡心我也是你夫君,你就該履行作為妻子的義務。”
他單膝擠進我的腿間,
一手挑開我的腰帶,一手將我的反抗盡數壓製。
我尖叫著,拚命想要從他身下逃開。
可這麼多年,他清楚的知道該怎樣討好這幅身體,怎樣讓我在他手中軟成一灘無害的水。
身上快感一波波襲來,可是惡心,太惡心了!
我瘋狂掙紮著,抓起手邊的燭台,狠狠砸到他的腦袋上。
沈時羨動作一頓。
鮮血從他額角流出,他起身摸了摸傷口,露出個冷冷的笑。
“薑青瑤,第二次了。”
我抓起衣服遮住身體,顫抖著退到離他最遠的角落,壓著喉嚨裏的哽咽開口。
“滾,滾出去!”
沈時羨無聲看我一眼,轉身離開。
離開前,他頓了頓,聲音嘲弄。
“兩天後,我和錦兒的婚禮會在摘星樓舉辦。”
“你身為侯府主母,理應出席。”
不等我回答,他已經頭也不回的離去。
我縮在床角,麵無表情擦去臉上的淚。
沈時羨,你當真知道如何羞辱我。
可你不知道,兩天後,我就該離開了。
府裏開始一日比一日熱鬧,沈時羨沒再來找過我。
我用最後的銀錢,給小貓找了一個去處。
它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後的留戀,安置好它,我才能安心離開。
可最後一天,我卻突然找不到它了。
我找了很久,將整個府邸都翻了個遍,都沒有小貓的影子。
直到丫鬟哭著告訴我。
小貓死了。
因為衝撞到懷孕的趙錦兒,沈時羨親手砍了它的頭顱。
我本來不願相信。
因為那貓是我和沈時羨一起撿回來的,我們一起養了它那麼久。
即便後來沈時羨像冷待我一樣冷落了它,我也不相信他會親手殺死它。
可事實是,我的確在陰冷發臭的角落裏,找到了小貓的頭顱。
原本潔白柔軟的毛發沾滿了血,變得肮臟不堪。
我捂著唇,冰冷的淚流了滿臉。
不遠處的摘星台上鑼鼓喧囂,昭示著婚禮的隆重。
那摘星台高達數十丈,是曾經的沈時羨為我而修建。
如今為了羞辱我,他卻特意將婚禮定在了那裏。
我閉了閉眼,抱著小貓的頭顱,一步步走到那摘星台之上。
沈時羨一身喜服,唇角帶笑。
正在滿座賓客的注視下,跟趙錦兒喝著交杯酒。
他看到我,以及我懷中小貓的頭顱,麵色淡了淡。
“薑青瑤,你說我惡心,可你用一隻貓去害別人的時候,就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我沒說話,當著所有人的麵一匕首紮進他的肩肘。
喧鬧的現場瞬間寂靜。
沈時羨不可置信的低頭,死死盯著我。
“薑青瑤......”
趙錦兒驚呼一聲。
“賤人,你憑什麼傷害阿羨!”
我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趙錦兒眼眶瞬間通紅,抱著沈時羨哭喊。
“阿羨,她瘋了!”
沈時羨神情徹底陰沉。
他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抵在懸空的護欄處,嘶聲低吼。
“薑青瑤,你怎麼敢!”
係統在這時重新出現。
“還有最後一分鐘,請宿主做好準備。”
我艱難的呼吸著,抓住沈時羨的手,朝他笑了一聲。
“沈時羨,這是最後一次。”
“這一次,我成全你。”
說完,我順著他的力度向後一仰。
從數十丈的摘星樓上,平靜的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