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三日,我向傅寒笙提出取消婚約。
“因為我幫她上金瘡藥沒幫你?”他笑。
“對。”
“行。”他無奈歎氣,“這次又要多久?”
八歲訂娃娃親,青梅竹馬十二載,他篤定我非他不可。
可他不知道。
金瘡藥隻是最後通牒。
退婚書我已呈報,不日便會遠赴前線,永不歸京。
遂他心意,也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
此後,天涯各方,死生不見。
......
“就因為我幫她上金瘡藥沒幫你?”
燭火在傅寒聲臉上晃動,他無奈一笑:“小姑奶奶,還沒鬧夠?”
我點頭,將生辰貼塞進他懷裏,“結束了。”
他眉頭微皺,歎氣看向我。
“第幾次了?”
“再過三日便是大婚,就不能讓我省省心。”
我驀地一怔。
他幹脆拂袖而坐。
“沒有十二,也有十次吧?”
“除了我還有誰能受得了你?楚青梧,別鬧了。”
我艱難回神:“沒鬧。”
“行。”他一臉厭倦,“別後悔。”
“不會。”
我拿過被他隨手丟在燭台下的另一份生辰貼,轉身,卻和蘇錦瑟撞了正著。
她越過我徑直入寢臥,將手帕裏的金瘡藥小心遞過去,“小侯爺,奴婢傷口又複發了,能不能再幫我上一次藥。”
傅寒聲抬眸看我。
以往,我早就開口訓斥,隨便進主子寢臥,誰教你的規矩!
可說太多,我也累了。
蘇錦瑟眸光一閃,攔住我。
“楚小姐誤會了,我和哥......小侯爺沒什麼。”她急忙捂嘴,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叫錯稱呼,“奴婢身子不如小姐習武之人健碩,傷口疼得睡不著,就讓小侯爺再幫我上點,要不...我不上藥了,小姐千萬別和侯爺吵架,侯爺才為救我牽動舊傷,需要靜養。”
我緊了緊拳頭,沒忍住。
“你也配訓我?傷口疼出門右拐找郎中,不想上藥就忍著,陰陽怪氣給誰看?”
“還是你就喜歡看我們吵架,知道他要靜養卻三天兩頭往寢臥跑,你娘還是宮裏教規矩的嬤嬤,就是這樣教你的?”
蘇錦瑟委屈搖頭,攪緊手帕,眼淚啪嗒就往下掉。
“楚青梧!”傅寒聲輕撫她後背,神色疲憊。
“要當主母的人了,就不能懂點事,這樣我真的很累。”
空氣陷入死寂。
看著他直接上手替蘇錦瑟擦拭眼淚,我苦澀一笑。
主母......
愛誰當誰當吧,反正我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