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一個連真心都分不清的男人,也配談愛?
我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我長期營養不良,加上急性胃出血,才會暈倒。
顧言忱守在我的病床前,三天三夜沒有合眼。
他握著我的手,猩紅著眼,一遍遍地道歉。
「晚晚,對不起,是我不好。」
「你快點醒過來,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朋友們來看我,都說他愛我入骨,隻是不自知。
勸我給他一個機會。
我隻是閉著眼,一言不發。
愛我入骨?
如果真的愛我,又怎麼會舍得我受這麼多委屈?
他的愛,太廉價。
第四天,林薇來了。
她提著一個果籃,站在病房門口,楚楚可憐地看著顧言忱。
「言忱,我聽說蘇姐姐病了,我來看看她。」
顧言忱看到她,眉頭緊鎖。
「你來幹什麼?我不是讓你別來嗎?」
林薇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我隻是擔心......對不起,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讓你和蘇姐姐吵架了?」
她這副樣子,最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果然,顧言忱的語氣軟了下來。
「不關你的事。你身體不好,先回去吧。」
林薇卻不肯走,她走到我的病床邊,俯下身,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蘇晚,別裝了。你以為你這樣,言忱就會回到你身邊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
「他送我的那條項鏈,是特地找人複刻的,比你的那條,鑽石還要大一圈呢。」
「他說,要給我最好的。你,不過是個替代品。」
我的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原來,連那份獨一無二的設計,都成了笑話。
我猛地睜開眼,坐起身,拔掉了手上的輸液管。
在顧言忱和林薇震驚的目光中,我用盡全身力氣,給了林薇一個耳光。
「滾!」
林薇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淚瞬間決堤。
「蘇姐姐,你......」
顧言忱反應過來,一把將我推開,將林薇護在懷裏。
他怒視著我,眼神像要殺人。
「蘇晚!你瘋了是不是!她身體不好,你怎麼能動手!」
我被他推得撞在床頭櫃上,後腰傳來一陣劇痛。
可我感覺不到疼。
因為,再痛,也比不上心裏的萬分之一。
「是,我瘋了。」
「從我愛上你的那天起,我就瘋了。」
我出院了。
沒有通知任何人。
回到那個曾經被稱為「家」的地方,我開始收拾東西。
顧言忱買給我的衣服,首飾,包包,我一樣都沒帶走。
我隻拿走了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和一個舊相冊。
相冊裏,是我和顧言忱的合照。
從大學時代,到我們結婚。
照片上的我們,笑得那麼開心。
那時候的他,還沒有被家族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
那時候的他,會為了給我買一個我喜歡的蛋糕,跑遍全城。
會在下雪天,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我穿,然後自己凍得瑟瑟發抖。
我們有過隻屬於我們的回憶。
他說,我是他生命裏唯一的光。
可是,從林薇回國開始,一切都變了。
我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臉。
「顧言忱,再見了。」
我將相冊,連同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一起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然後,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困了我三年的牢籠。
【係統檢測到宿主正在脫離男主,賢妻模式即將強製關閉!】
【關閉倒計時:10,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