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臨,林雨柔和周家敬才回到酒店。
周家敬捂著屁股,每走一步都疼得齜牙咧嘴。
褲子上隱約滲出血跡,和大腿上的紅斑交相輝映。
周家敬虛弱的靠在牆上,問大家有沒有帶藥。
可同學們都不願搭理他,看他像看災星一樣。
“你們什麼意思?我是受害者!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周家敬瞬間紅了眼,找林雨柔哭訴。
“雨柔,他們這麼嫌棄我,以後我們的孩子也會被人嫌棄嗎?”
林雨柔顧不上自己痛,趕緊安慰他。
“不會的,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天底下最棒的孩子。”
說完,趾高氣昂地使喚我。
“張俊鋒,還站在那裏幹什麼,沒看到我受了傷嗎?快去藥店買藥!”
我攤手拒絕。
“你以為在國內啊?這麼晚,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兒買?”
周家敬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突然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我這樣,就算回去也沒法見人,死了算了!”
林雨柔心疼的不行,連忙摟住他。
“別怕,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
說完,她猛地抬頭,眼神陰鷙地盯著我。
“張俊鋒,這是你逼我的。”
林雨柔獰笑著扯開我的衣服。
“隻要你比家敬更慘,就沒人會笑話他了。”
她用刀子朝我肚子上劃了一個口子,又將周家敬的血摸到我的傷口上。
一陣劇痛讓我昏迷。
恍惚中,聽到林雨柔暢快的大笑。
“家敬,這下張俊鋒也有梅毒了!讓他給你作伴!”
“雨柔,你真好。”
周家敬衝我露出勝利的微笑。
我被像破布一樣扔在國外的大街上。
天空突然下起暴雨。
雨水揮著血水流淌,冷得我渾身發抖。
我拚命爬回酒店,用盡最後力氣拍打房門。
可周家敬卻說,
“雨好吵啊,會吵到我們睡覺的。”
房門被無情鎖上。
我在雨中蜷縮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路過的同學發現,趕緊讓林雨柔帶我去醫院。
周家敬打著哈欠開門,一臉不耐煩。
“我們在國外又沒有醫保,去醫院多貴啊,還是先回國吧。”
說完炫耀似地晃了晃手臂。
“我身上這麼疼都能堅持,俊鋒肯定也可以。”
林雨柔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矯情什麼?趕快收拾行李,別因為你耽誤全班。”
我渾身滾燙,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可我知道,這群人是不會幫我的。
隻要能打上阻斷針,就還有救。
我咬緊牙關,硬撐著上了飛機。
飛機一落地,全班人瘋了一樣衝向醫院。
醫生看完檢查報告,大家都沒有那麼幸運。
“很遺憾,你們全是一期梅毒,阻斷劑已經沒用了。”
幾個準備考公的女生當場崩潰。
“我刷了兩個月題啊!培訓班學費好幾萬!這下全完了!”
“周家敬,你怎麼賠我們!”
林雨柔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
“自己不注意衛生怪家敬幹嘛?”
其他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醫生推了推眼鏡,提醒道。
“經檢驗,你們感染的亞型梅毒隻能通過性傳播,且來自於同一個人。”
林雨柔的笑容頓時凝固。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周家敬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