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護士焦急地催促:“方醫生,不好了,病人情況現在很危險,趕緊讓家屬做決定要救誰?”
“再等下去一個都救不了。”
病房內謝默因為情緒波動,身邊得監護儀發出刺耳得嗡鳴。
突然,她猛地抬頭,哄著眼睛看向院長:“救清禾,救葉清禾。”
護士看向謝父謝母,後者也是這般重重點頭:“對,救清禾,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兒子。”
老兩口幾乎跪在地上,哭得嘶聲力竭。
而屋內得謝默卻被這幾個字砸到頭暈目眩。
救清禾!
救葉清禾!
救救他們兒子!
那自己又是誰?
他艱難轉頭,透過門板上的玻璃,看著自己傾盡全部去愛的那個人。
他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半年光陰抵過十幾年的相守。
她真的愛上了葉清禾。
謝父謝母的哭喊聲還在繼續,他已經聽不下去了。
原來痛到極致真的會忘記呼吸。
耳邊傳來嘈雜的哭喊聲,呼救聲,器械聲,病房裏亂成一團。
方可可抓著他的手心不斷哭喊:“阿默睜開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可不論他怎麼呼喊,謝默都那樣平靜地躺在病床上,沒有絲毫反應。
不需要說清楚,也不需要做個了解,葉清禾他贏了,而這一切他都不要了。
可他忘了,他費盡心力搶來的一切真的會一直留在他身邊嗎?
一遍一遍的電擊中,謝默終於醒了過來,他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女人,萬般情緒全部消失。
他的手撫在方可可布滿淚痕的臉上:“如果可以,我寧願從未認識過你。”
那一瞬間,方可可腦袋嗡地一聲,就看到謝默的手垂了下去。
“不!”
一道淒厲的聲音從病房中傳了出來。
方可可,我真的累了。
......
五年後 。
機場,方可可剛從米國飛機上下來,身後就走過來一行人。
她瞥了一眼,聲音淡淡地開口:“別墅那邊怎麼樣了?”
助理咬著唇瓣,欲言又止:“方小姐,那人似乎有清醒的跡象,要不要......”
沒有人知道,自從五年前謝默死後,方可可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辭去醫院的工作接手謝默的公司,投入大量資金去研究幹細胞與組織工程學,企圖通過幹細胞技術實現心臟再生。
在她心裏,謝默一直活著。
為了滿足這一私欲,她竟然喪心病狂到用催眠讓自己沉浸在謝默一直活著的幻覺中。
哪怕她親眼看到主治醫生給他蓋上白布,送進殯儀館。
可方可可依舊不願意相信,瘋了一般地將身邊那個跟謝默長得八分像的人當成他。
因為長年沉浸在夢境中,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也越來越殘忍。
直到她從自己編製的夢裏蘇醒,她選擇換一種方式,找了一個跟謝默極其相似的人利用同樣的手段留在自己身邊。
她最大的愛好便是一個人靜靜坐著欣賞自己的戰利品。
聽到助理的回答,她知道這個人要醒了。
她邊思索要在哪裏尋找下一個實驗品邊往車裏走去,一抬眸卻看到對麵牽著孩子的男人,瞬間僵在原地。
她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這麼相似的人。
仿佛自己多年的夢境成真,謝默他沒有死。
可是,他牽著的孩子是誰?
那個孩子明顯五六歲,他背叛了自己?
意識到這點,方可可臉上浮現明顯的怒意。
她紅著眼慌亂地衝下車,不管不顧地衝到馬路對麵,再抬頭,那個位置什麼人都沒有。
果然,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們相愛多年,謝默怎麼可能背叛自己。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車上,吩咐司機回去。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
“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