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謝默默不作聲，就那樣安靜地看著她在廚房忙碌。

許久過後，謝默突然開口：“可可，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去一個沒有葉清禾的地方。”

“啪~”

方可可的手一頓，鍋蓋突然掉落，摔在地上瞬間爬滿蜘蛛紋。

謝默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訴說，繼續道：“重新開始我們的生活。”

方可可沒有給他答案，隻是慌亂地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冷血的惡魔，可他真的害怕失去這唯一的救贖。

他隻有她了。

但向來愛自己入骨的女人，這一刻卻像是聾了一般。

直到謝默伸出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強扯著笑意說道：“好了，別弄了，送我回房間吧。”

方可可想要說些什麼，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墊著腳尖，在謝默的唇瓣上落下輕輕一吻。

“好，我們回房。”

“砰！”

客廳又是傳來一聲巨響。

兩人下意識回頭，正好看到葉清禾呆呆站在原地，腳下是四分五裂的水杯。

方可可表情一僵，下意識地甩開謝默的手。

她沙啞著喉嚨開口：“清禾......對......對不起，我......”

葉清禾搖搖頭，下一秒便轉身離開。

鍋裏的粥還在沸騰，方可可想也沒想地甩下一句：“我去給清禾拿過敏藥。”便衝了出去。

而謝默就那樣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完成這場你追我趕的遊戲。

所有，方可可害怕葉清禾看到自己與她親密，更害怕離開葉清禾，甚至舍不得他傷心。

放棄他是她本能的選擇。

心臟的痛意被無限蔓延，幾乎將他的理智淹沒。

直到天亮，他都沒有等到兩個人回來。

謝默看著手裏的電話，終究還是沒播出去。

臨近傍晚，方可可才扶著爛醉如泥的葉清禾回來。

據說這是葉清禾第一次喝酒，方可可怕他出事，所以一直陪在他身邊。

謝默看了眼手機上未發出去的信息無比慶幸。

幸好這次他沒去當小醜。

葉清禾在房間裏睡到半夜，方可可就推掉工作一直配他到半夜。

而一牆之隔的謝默也等到了半夜。

終於隔壁傳來葉清禾吃痛的聲音，他終於醒了。

趴在身邊的方可可趕忙上前將他扶起來，匆忙去樓下端來醒酒湯。

“喝完就不痛了。”

葉清禾還沒從醉意中醒來，帶著鼻音的問話穿過牆壁鑽進謝默的耳朵。

“可可，如果我小時候沒有被換掉，跟你青梅竹馬的人是我，你......也會這麼愛我嗎？”

謝默緊繃的身子一僵，緊張到手指都在顫抖。

他也在等這一個答案，如果那個人是葉清禾，她還愛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隔壁遲遲沒有回答。

葉清禾的聲音卻從卑微中帶著哽咽：“我知道你有多愛他，可我什麼都不跟他搶，隻想默默陪在你身邊，不論開心與否，隻要你還在我就覺得值了。”

屋子裏始終寂靜，葉清禾低低地說：“我隻想你永遠好好的，有什麼錯。”

他並沒有逼著方可可給他一個答案，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就在謝默偷偷鬆了口氣的時候。

她還是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