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我沒說上幾句話,因為我實在不想跟陸柏彥浪費唇舌。
定親日那天,他們就會被林家趕出去,從此與我再無瓜葛。
我正盤算著去找那個瘸腿乞丐。
陸柏彥突然大搖大擺推開我的房門。
“雲兒都跟我說了,今天是我錯怪你了,給你送個禮物賠罪。”
給我送禮?這還真是天上下紅雨的事兒。
我接過他手上的錦盒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枚發簪。
玉蘭花的樣式清秀婉約,是宋佩雲的最愛。
“這發簪太素了,不適合我”
我喜歡的明明是豔麗的桃花。
陸柏彥有些得意的解釋:
“給雲兒做發簪的時候材料有剩,便叫師傅給你也做了一個。”
“你平常最喜歡帶些金步搖、寶石頭麵啊什麼的俗物,簡直市井庸俗。”
“你該多學學雲兒,以後做我的夫人,需淡雅婉約些,才配得上我。”
“你真心的?”
我詫異於他莫名的自信。
陸柏彥隱隱帶著不耐。
“當然。”
“不過今天這個禮物也不是白送的,雖然不是你動手打了雲兒,但到底還是因為你。”
“你多少還是要安撫一下雲兒。”
“你手上那個鐲子不錯,不如就送給雲兒壓壓驚吧。”
我當時都要氣笑了。
陸柏彥還真是敢開口。
“這個手鐲可是我母親的遺物。”
“是我母家那邊祖傳的寶物,價值連城,宋佩雲一個婢女,她有什麼資格佩戴?”
陸柏彥的臉冷了下來。
“林棲月,我以為你終於學會了寬厚大度。”
“誰曾想還是這般市儈小氣上不了台麵。”
我不想他再說些冠冕堂皇的廢話,抬手送客。
當晚,我就看到陸柏彥鬼鬼祟祟進了宋佩雲的院子。
沒一會兒,裏麵就傳來曖昧的呻吟。
我一直以為陸柏彥是個讀書人,會發乎情止乎禮。
沒想到兩人早就暗通款曲,給我帶了綠帽。
我以為我拒絕陸柏彥已經十分清楚,可是到了定親日,我突然就找不到我那隻手鐲了。
我心急如焚,隻差將林府翻個底朝天。
最後在被陸柏彥他們三人簇擁著過來的宋佩雲手上,看到了那隻鐲子。
陸柏彥居然敢不問自取我的東西,真以為他自己已經是這林府的主人?
我臉色陰沉,身邊的下人連大氣都不出。
氣氛一時凝滯壓抑。
陸柏彥見我這副模樣,十分不悅。
“林棲月,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都如約過來了,你還擺臉色給誰看?”
“不就是少了個鐲子,犯得著這樣大張旗鼓鬧得人仰馬翻的。”
“你那大小姐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宋佩雲仿佛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立馬惶恐的跪下:
“對不起,小姐,我不知道你如此看中這個鐲子。”
“宋大哥送給我的,我以為......我立馬就取下來。”
她慌張的開始取手鐲,用力過度,在手腕上留下一道紅痕。
陸柏彥心疼不已,忙把她扶起來:
“不就一個鐲子嘛,你首飾盒裏多得是,非得要折騰雲兒嗎?”
另外兩人也隨聲附和。
“就是,我看她就是看雲兒不順眼。”
“看雲兒得了陸兄的寵,她嫉妒唄!”
我正要發怒,卻看到那手鐲上多了幾道金箔。
我心中咯噔一下,上前一把抓住宋佩雲的手腕,質問道:
“你弄壞了我的手鐲?”
我手上用足了力氣,宋佩雲立馬疼得紅了眼眶。
陸柏彥一把撕開我的手,將宋佩雲攔在身後。
“雲兒不小心摔了一下有什麼好計較的。”
“你我馬上就要成親了,難道我連一隻手鐲都支配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