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南首富的獨生女。
父親從資助的書院裏尋了才學拔尖的貧困學子做我的童養夫。
及笄那年父親病重,問我中意哪位童養夫。
我選了一直傾慕的陸柏彥做夫君。
成親當晚,貼身婢女突然自盡。
第二天我就被陸柏彥下藥禁錮在了床上。
從此,每晚都有不同的男人出入我的閨房,
有時一個,有時兩個,有時成群結隊。
隻需一個銅板,不管是乞丐還是農夫,都能睡我一晚。
我不堪受辱,想要咬舌自盡,卻被陸柏彥拔了舌頭。
他在床頭冷眼看著別人折騰我:
“雲兒被你逼得自盡的時候比你絕望一百倍,你這點算什麼?”
“如果當初你不選我,我和雲兒早就雙宿雙飛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陸柏彥一直中意的是跟在我後麵的婢女宋佩雲。
最終,我咬下一個男人帶著金戒指的手,吞金而亡。
再睜眼,回到了父親讓我選夫婿的那日。
我拿著繡球,拋給了一個瘸腿乞丐。
......
“月兒,爹的身體恐怕撐不了多久了,你從他們三個中選一個當夫君,有個人能照顧你,到了九泉之下我也好與你母親交代!”
我恍惚的看著父親將三張名帖放到我手上,才猛然回了神。
我重生了,重回到了父親讓我選夫君那日。
看著父親枯槁的麵容,我淚如雨下。
父親的病情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好轉。
可是自從陸柏彥開始每日替我為他熬藥之後,父親的病情卻突然急轉直下。
終於在一個雨夜,陸柏彥罕見地約我遊湖賞雨。
父親派人數十人都沒找回我,在絕望中死不瞑目。
我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我收起眼淚,將手中的名帖往地上一扔。
“父親,我要拋繡球招親。”
上一世直到死我才知道家中這三個童養夫都是人麵獸心的畜生。
他們唯陸柏彥馬首是瞻,對我的遭遇視若無睹。
當初我吞金自盡,他們連屍首都沒有為我收斂,隻匆匆為我裹了張草席,就將我丟到了亂葬崗喂野狗。
是附近的一個瘸腿乞丐徒手為我挖坑,手指都挖到潰爛,才將我好好安葬。
哪知這三個禽獸見有人為我收屍,竟吩咐家奴將乞丐活活毆打致死。
如今我重來一世,斷不會再辜負與我有恩之人,也不會放過那些狼心狗肺之輩。
父親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月兒,你可想好了?這三人可是與你從小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不比繡球招親更穩妥?”
“再說你不是一直都屬意陸柏彥的嗎?就連學女紅做好的第一個香囊都送給了他。”
“陸柏彥雖然才學在他們之中不是最好的,但如果你想讓他做官,爹也可以找關係讓他當個斜封官,你當真不好好考慮一下?”
我眼眶泛紅,心中酸澀難當。
爹爹一直對這三個童養夫視若己出,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
哪知道一片真心實意卻養出了三個白眼狼!
“爹爹,當初是女兒年幼,錯把兄妹之情當成男女之意,如今我長大了,才知感情這種事靠緣分,靠天意,請父親成全女兒。”
我握著父親的手,言辭懇切。
父親一貫縱容我,見我意已決,長歎一口氣:
“你長大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便由你自己做主,反正最後不管選了誰,爹都不會讓你受欺負。”
我的眼淚又下來了。
走出父親的房門,就看到陸柏彥和另外兩個童養夫朝我走來。
周明河戲謔地看了看我:
“大小姐,林老爺可是讓你在我們之中選未婚夫呀,你選了誰?”
我掃了他們三人一眼,最後目光在陸柏彥身上停了一瞬。
他天生的笑唇此刻卻抿緊了。
蘇慕青跟著起哄,眼神中帶著不屑:
“肯定不會是你我,明眼人都看得出,大小姐對陸兄可是情深義重,親手繡的香囊都送了多少?如今還不趁機會光明正大的鎖定陸兄!”
陸柏彥的眼中升起一絲怨恨,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
我不想如此輕易就告訴他們答案,就讓他們在忐忑中過幾日吧。
“到了定親日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