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到學校的時候，一群小孩圍著樂樂打。

我連忙上前把他們踹開，護著我可憐的小孩。

樂樂扒在我懷裏，一滴眼淚都沒流：“媽媽。”

“我上天堂了，天堂裏有媽媽......”

我沒忍住，淚水掉在她臉蛋上：“媽媽回來了，樂樂以後不跟媽媽分開了。”

樂樂乖乖的，埋頭在我懷裏：“又夢到媽媽了，這次就不要醒了。”

“家裏有壞阿姨，爸爸變了，姐姐也變了。”

“隻有樂樂記得媽媽，沒人記得媽媽了。”

我心痛不已地揉著她的頭，一遍遍恨自己失職：“樂樂跟媽媽走，好不好？”

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好。”

“他們說媽媽窮，樂樂可以不上學，幫媽媽端盤子。”

我搖頭：“媽媽要讓樂樂當海市最耀眼的小公主。”

“樂樂有東西要收拾嗎？”

樂樂認真點頭：“有，家裏有我喜歡的書，還有媽媽給我的賀卡。”

我聽了心疼：“那媽媽陪樂樂去拿。”

我們很快又站在別墅門口。

樂樂推開門，我攬著她，終於露出了笑容。

“我要帶樂樂離開，從此跟你們再無瓜葛。”

江眉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我們，瞪了樂樂一眼。

樂樂條件反射似的，馬上哭了出來。

我瞬間明白了，我的這兩個小孩，一個被她養得自私，一個被她養得軟弱。

樂樂隻要被她嚇唬一句，就會膽怯到瑟縮。

我蹲下來，告訴樂樂：“別怕壞阿姨，去把東西拿了，媽媽帶你走。”

樂樂勇敢地走進去，卻被江眉踩住了腳。

“宋嫵，你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敢跟我們搶小孩？”

“你不會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有錢有勢的宋家大小姐吧？”

“我告訴你，你名下早就沒有一分錢。”

“你是個已經被銷戶的死人，隻要我們不給你作證，你就永遠當你的死人！”

她逼近我，勾起一抹冷笑：“甚至，我們能讓你重新變成死人。”

我摁著手機，早早打開了錄音。

之前聽到他們說謀殺我，由於太過震驚，忘了收集證據。

這次我得讓她說出更多致命的話。

我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問她：“怎麼可能？”

“殺人是犯法的，你哪有本事讓我變死人？”

江眉冷嗬：“我當然有的是本事。”

“你還不知道吧，五年前的車禍，就是你親愛的老公一手謀劃。”

“為了繼承你的財產，風風光光娶我進門。”

“怎麼樣，你難過嗎？你悲哀嗎？”

“你根本就搶不過我，你的老公，你的孩子，都隻愛我一個！”

“宋嫵，你這個徹徹底底的輸家！”

我握住手機，聽她罵得越臟，心裏越高興。

很好，到時候交給律師，完全是鐵證如山，能告她和顧雲琛故意殺人。

她確實罵得很亢奮，見我沉默不語，以為我崩潰破防，徹底認輸了。

她上手摜了我一巴掌。

我剛想回擊，樂樂已經從房裏跑出來：“不許打我媽媽！”

江眉直接踹了她一腳：“小賤種，以為離了顧家，還能當你的小公主嗎？”

“你親媽身無分文，連個身份都沒有！”

“也隻有你賤，才上趕子去吃苦！”

歡歡也湊過來，狠狠奚落她：“蠢貨，居然相信這個壞女人！”

“你就跟著她去喝西北風吧，我要做江眉媽媽的女兒！”

我把樂樂抱在懷裏，忽然就不想裝了：“誰說我沒錢？”

“我接樂樂回家，就是讓她做整個海市最幸福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