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還疼嗎?”
“清歡她性子急了些,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醫院。”
擔憂的語氣不似作假。
我目不斜視,並沒有理會周自珩。
隻喜怒不辨地開口:“下車。”
周自珩似乎還想再說什麼。
最終,默了默,主動從車上下去。
保時捷從他身側擦過的前一秒,我聽見少年提醒道:
“溫迎,記得去醫院。”
......
汽車駛出一段距離,駕駛座的陳叔突然開口問:“溫小姐,要去醫院嗎?”
我有些疲憊。
閉著眼睛,輕聲回答。
“不用,去我常去的那家理發店。”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不知為何,心臟突然有些酸脹。
周自珩其實是個不錯的人。
剛入學那天,我的生理期突然到了,褲子上浸出明顯的血跡。
他好心將校服外套借給我。
自己卻因為沒穿校服,被教導主任查到,在教室外被罰站了整整一天。
有同學笑話他:
“周自珩不會以為自己在英雄救美吧?哈哈。”
“溫大小姐什麼身份?一個電話,學校就能給她送十套校服過來!”
“這蠢貨還不知道自己被整蠱了。”
我的確是故意的。
甚至壞心思地想,誰讓他多管閑事,這算是給他的一個教訓。
剛放學,周自珩就找了過來。
我以為他是來找我算賬的。
可少年隻是繃著臉,指了指圍在我腰間的校服,平靜道:“還給我。”
我來了幾分興趣。
戲謔開口:“生氣了?如果我不還呢?”
“沒生氣,你不願意還,那就送你了。”
周自珩離開時,背挺得很直。
從那次開始,我對他的關注越來越多。
也發現周自珩身邊有葉清歡這樣一個青梅。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很照顧她,可我覺得那不是喜歡。
畢竟,周自珩隻有接觸到我的視線時,才會下意識閃避。
也隻會在我回答不出老師的提問時,才主動上台幫忙解答。
可我跟周自珩之間。
永遠都隔著個葉清歡。
她罵我惡毒,像防狼似的防著我,不許我接觸周自珩。
我很不開心。
於是,動用自己的背景財力,從各個方麵碾壓她。
可從那之後,周自珩就開始討厭我。
他說我好勝心太強,總是針對葉清歡,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差。
這就像是個死循環。
或許一直是我錯了。
太過自信,又錯估了周自珩對我的感情,才作繭自縛。
最後,落得個溺亡的下場。
從回憶中抽身,已經到達理發店門口,陳叔提醒了我好幾次。
我獨自下車,讓他在外麵等我。
理發師聽到我要剪掉一頭柔順黑發時,眸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惋惜。
“溫小姐,你的頭發很漂亮。”
我輕輕“嗯”了聲,表示讚同,隨後又道:“但短發更適合我。”
理發師不再多言。
動作熟練地對頭發進行分層、修剪。
這頭長發,也是在衝動之下留的。
因為葉清歡留著及腰長發,周自珩也誇她的頭發很漂亮。
為了證明我比她好。
便同樣留起了長發,每天花超過半個小時養護。
我更加漂亮了。
班裏向我表明心意的男同學也越來越多。
可即便如此,從周自珩那裏,我也隻得到四個字——“東施效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