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筠同我說,那是他遠房親戚家中的妹妹。
我信了,對她多有照顧。
喜歡的手飾,我有,便也贈送她一份,喜歡的衣裳,我穿,便也給她做一件。
我想沈修筠既然十分看中許婉瑩這個做妹妹的,我這個未來嫂子自然也不能不給麵子。
沈修筠麵上不顯,甚至表現出一些不愉:“那些個好東西,給她用了,不是白白糟蹋了嗎?”
可轉頭自己也送了一些小玩意過去。
許婉瑩時不時的來道謝,漸漸地,沈修筠來找我的時候會帶上她。
“她一個人在家,怪可憐的,讓她跟著一起吧,咱們就帶她見見世麵!”
我那時身在其中,看不清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子最好的情誼是心疼,還傻乎乎的帶著人遊玩。
直到後來,我桌上擺弄的東西越來越少,沈修筠和許婉瑩同行的時間越來越多,我才恍然察覺自己到底做些什麼蠢事。
隻是到底十幾年相處,我不信沈修筠會對我無情。
可後來發生的一切都證明我錯了。
我與沈修筠年幼時候口頭定親,十六歲及笄,沈家才來下聘。
下聘當日,沈修筠頂著擦傷,滿臉的懊惱:“茹靈,大雁難尋,我隻能先獵兩隻鴨子送來,等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補上。”
我心疼他,雖然心裏失落,也不會因為這些事吵鬧。
卻轉頭就聽聞,沈家三郎和人遊湖踏馬,親自為許婉瑩獵了兩隻大雁,隻因為有人嘲笑許婉瑩小家子氣,上不了台麵。
沈修筠和當年一樣,也站在了許婉瑩的前麵,以示親密。
他臉上的傷也不是因為我那兩隻野鴨子,而是為許婉瑩獵大雁的時候在樹林中不小心劃破。
十七歲請期,沈家帶著禮品上門,兩家訂下婚期之時,一個小廝跑進來在沈修筠耳邊說了些什麼,沈修筠就拋下我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臨走時,還不忘記招呼下人抬走禮品。
“茹靈,你先等等,婉瑩出事了,我去去就來。”
我等啊等,從白日等到了黑夜,等到爹娘臉色難看,等到沈父沈母灰溜溜的離開,也沒等到回來的沈修筠。
派人去查,卻得知,原來隻是因為許婉瑩買個首飾被人羞辱,沈修筠急著去給人撐場子。
那日我成了京中笑柄,卻也還認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