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著發下來的考卷，小若不斷抓著頭，就算她把頭發抓光，不會寫的還是不會寫。

今天她提早到學校了，不過因為昨天功課又寫到快一點才睡，早上又提早半個鐘頭出門，所以人雖然是到學校了，也跟晶晶還有其他人一起討論了，她還是不會。她也明白有一部分不會的原因，是因為睡眠不足，所以根本沒辦法好好理解。

看來這次又完蛋了！

考完之後，她的腦汁都被榨光了，小若趴在桌上，昏沉沉的，而品潔推了推她。

“你在幹嗎？”

“我想睡覺……”

“你昨天沒睡嗎？”

“我昨天寫功課寫到一點多才睡。”

品潔不可思議地望著小若，她知道小若學習方麵不如她，但沒想到竟然如此遜色？

“昨天不是才兩樣功課？”她不到半小時就寫完了。

“對啊！”

“你還可以寫到一點多？”

小若苦著臉，跟品潔說話的時候，她又昏沉沉地閉上眼睛，覺得還沒睡著，就有人推了推她。

“起床了。要上課了。”晶晶推了推她。

“啊？”小若張開眼睛，她不是才瞇了兩三分鐘嗎？她張開眼睛，果然聽到上課的鐘聲，隻得勉強爬了起來。而這堂是關老師的課，她得將皮繃緊一點。關老師是他們的班主任，常常“關注”她，這一點讓她壓力還滿大的。

勉強打起精神上課，不過撐不到十分鐘，上課的內容好無聊，關老師上課的聲音像在催眠，她的眼皮又掉下來了……

“楊敏若！”

聽到關老師的聲音，小若嚇得瞌睡蟲都跑走了！她一驚之下，以為在點名，連忙舉手，還大喊：“有！”但又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腳慌張地撞擊桌腳，發出很大的聲響。

她驚嚇的樣子十分逗趣，同學們看了，哄堂大笑，讓她覺得十分丟臉。

“哈哈哈！”

“嘻嘻嘻……”

小若的反應讓同學樂不可支，翻天覆地地笑起來，不過關老師的臉色十分難看，他道：“等一下下課到辦公室找我。”

小若驚駭極了！她已經被關老師“關照”過好幾次了，現在又要被叫去辦公室，肯定沒好事，她十分不安。她求助的朝品潔望去，品潔給了她一副自討苦吃的表情，隻有晶晶同情地望著她。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糟透了，什麼都做不好。

※※※

“品潔，陪我去辦公室啦！”小若拉著品潔，她可是她的好朋友呢！品潔淡然地道：“不要！誰叫你上課的時候要睡覺？”

“嗚……”

“你要睡覺的話，也要有技巧一點，睡到打呼被抓到很丟臉耶！”品潔毫不留情地說。

“我有打呼？”小若大叫了起來！她一點都沒發現，這樣真的很丟臉耶！她捂著自己的雙頰。

晶晶看不下去了，她開口：“沒有啦！你不要聽品潔亂說。”

品潔一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小若看了，才放心下來。原來她睡覺時並沒有打呼，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你們陪我到辦公室啦！”她抓著品潔，品學兼優的她，說不定可以幫她擋掉老師的責難。

品潔興致缺缺，是晶晶幫小若求情：“好啦！品潔，你就陪她去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既然晶晶也開口了，品潔站了起來。

“好啦好啦！我陪你一起過去。”

“謝謝！”小若高興得跳了起來！有品潔在，她安心了許多。雖然品潔也幫不上她什麼，但至少有品潔在的話，老師會看在她的分上，手下留情些。

“我也陪你去。”晶晶說。

“好。”

有這兩個好朋友陪伴，小若安心多了。

來到辦公室之後，品潔和晶晶站在門口，有她們在身邊，小若深吸一口氣，她走了進去，來到關老師的身邊，不知道又要經受為時多久的責難了。

“老師……”她怯怯地道。

關老師看了她一眼，皺著眉頭，表情嚴肅，他道：“楊敏若，你知道自己的成績嗎？上課的時候還在睡覺，這樣怎麼學習？你自己如果不振作的話，其他人要怎麼幫你……”

小若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她知道自己的狀況，在各科都不如人的情況下，她隻能在老師的眼皮底下，盡量表現得乖巧、溫順。當然她也不像調皮的同學會去觸犯校規，或是頂撞師長，在她的心中，那些是不足取的，而且，她也沒那個膽子。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乖乖挨老師的罵，畢竟她上課睡覺是事實，她也無力反駁。

關老師說到一半，見到小若交錯的雙手，上麵有著紅色的指甲油，對小若課業上不滿意的他，這時候找到原因了。“原來你昨天沒看英文，是在研究你的指甲。”

小若錯愕地看著關老師，她知道英文老師的位置就在關老師的旁邊，他一定把她的成績告訴關老師了。

望著自己鮮豔而被摳得很難看的手指，她急忙把它們藏到身後。

“沒、沒有……老師，不是這樣的……”她開始辯解。

“你們學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們的腦袋，好好地充實自己，才有未來、才有前途，而不是將時間耗在這有的沒的上麵。你的成績不如人，就應該好好努力，把心思多花一點在課本，你塗這些有什麼樣用？它並不會讓你的英文成績變好看！”關老師生氣了。

從上學期開始，他就不斷叮嚀小若，要她多花點時間跟心神在課本上，這個小女孩總是害羞地傻笑，從來沒有改變，一點都不在乎。

雖然她不像另外幾個頑劣的男同學讓他那麼傷腦筋，但她不懂得振作，也讓他很生氣。

“你知道你的未來會被自己搞砸嗎？你所花在這些上麵的時間，都在減少你學習的時間，你為什麼不能像鄭永晶或是汪品潔那樣呢？你跟她們在一起，難道沒有學習到她們的優點嗎？”

小若聽關老師這麼說，卻什麼也不敢說，覺得喉頭像塞了鴨蛋，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也想像她們，有個可以讓老師不用擔心的成績，但是……她真的很努力啊！從昨天七點多到家之後，扣除掉吃飯、洗澡，其他的時間都坐在書桌前，看著課本啊！

她也想像品潔，至少像晶晶一樣，有幾個拿得出來給人看的分數，可是她就是沒辦法，她的學習永遠跟不上人家。

即使如此，她也不希望她的努力，被人家汙蔑。而且……這指甲油不是她擦的！

她想跟老師解釋，但看到關老師那張臉，她什麼也說不出口，而關老師甚至說：“你就是太把心思花在你的指甲上，今天才會隻考十三分。你可以先充實你的腦袋嗎？不要塗這些有的沒有的。好的不學，隻學這些有的沒有的，你是在拿自己開玩笑。難道你將來想做一個注重打扮，腦子卻是空無一物的草包嗎？”關老師脫口而出！

不是這樣的！她不是草包。而且她真的盡力了！

小若在心裏喊了千百遍，根本不是老師說的那樣，她的指甲，是品潔幫她塗的。

她朝門口望了過去，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跟老師講。可是，講了之後……老師會不會更生氣？

看關老師一臉失望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糟糕。有種想哭的感覺，老師接下來再說什麼，她已經聽不清楚了。

她一無是處，她隻是個草包，她已經夠糟了，不應該再將品潔拖下水。

等到老師訓完之後，小若走出門口，晶晶關心地跑了上來。“小若，你還好吧？”

小若沒有回答，她走在晶晶的前麵。

“小若！”晶晶拍了她的肩，小若終於停了下來。

“晶晶……”小若轉過身，眼睛紅紅的。“你知不知……怎麼除掉指甲油？”

晶晶愣住了，她今天一早就看到小若手上的指甲油，因為班上也有人在偷偷擦，所以她並不以為意。

隻是小若的眼睛紅紅的，她用手背揩去眼淚，晶晶忙問：“你怎麼了？”

“沒有啦！我隻是……不知道怎麼把指甲油擦掉？”她頭腦的確是不聰明，但也不希望一無是處。

她覺得很頹喪，覺得整個人都很失敗。

小若應該不是為了指甲油卸不掉而在哭，一定是因為剛才老師罵她吧？剛剛她和品潔離小若很遠，不知道關老師罵了她什麼，才讓她這麼難過。

晶晶也舍不得，她看著小若說：“我回去問我媽，看怎麼做才好？明天再幫你。”

※※※

這兩天小若都意誌消沉，好像挺難過的，品潔給她新買了指甲油，她也開心不起來。

看著晶晶從家裏帶來去光水，仔細幫小若除去指甲油，她忍不住問：“你為什麼把指甲油剝得這麼難看？”

“因為……我家沒有去指甲油的東西。”小若小小聲地道。

“你不知道有去光水這種東西嗎？”品潔訝異地問。

小若搖搖頭。

“拜托！你怎麼那麼笨？難怪把指甲油剝得這麼難看。”品潔忍不住翻白眼，她沒想到小若連這點基本常識都不懂。

小若的確對這方麵的知識不足，她喜歡美麗，也喜歡跟品潔逛美妝，隻要隔天沒有考試，其實跟著品潔，她是很開心的，好像跟著品潔，她就可以跟品潔一樣變得聰明、有自信。

可是現在連品潔都說她笨……老師又說她是草包，看來她真的無藥可救了。

小若感到很悶，晶晶見狀，道：“幹嗎這樣說小若？誰都有不知道的東西。又不是上帝。”

小若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品潔隻是瞄了她一眼，聳了聳肩。

“隨便啦！”

英文課開始了，英文老師一進來，就開始發上一堂的考卷。因為早就知道自己隻有十三分，所以小若被英文老師當著所有同學的麵前念了幾句，也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考的時候，好像都會，也好像都不會，考這種成績，也在意料之內。

昨天才被班主任罵，今天又被英文老師念，小若的心情很不好。她拿著考卷回到座位上，悶悶不樂。

念到品潔的名字了，她上前去領取考卷，當她看到上麵的成績時，臉色都變了。

“老師，這分數……有改錯嗎？”

英文老師笑笑地道：“我已經確認了，沒問題的。”

品潔拿著考卷，回到了位置上。晶晶拿到了平安的六十二分，鬆了口氣，見品潔表情不對，疑惑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她將考卷收起來。

晶晶奇怪地望著品潔的背影，察覺她心情不佳，現在又還在上課，她隻好等下課再問。

下課鐘聲一響，晶晶還來不及問品潔，就見她拿著方才發的考卷，往教室外麵衝，她疑惑地跟了過去。

“老師。”品潔喊著。

年紀已近五十，皮膚卻依舊保養得很好的英文老師，看到是品潔，笑眯眯地問：“汪品潔，有什麼事嗎？”

“老師，這個單詞我明明寫對，為什麼被劃掉？”品潔拿起考卷，想要回她應有的分數。

“這個單詞啊？這是小寫的i，你上麵少了一點，所以我就將它畫掉了。”

“可……可是，這個單詞我會啊！”品潔極力爭取。

“我知道你會，這個單詞你都拚對了，隻是上麵少了一點，就是錯了。”英文老師和藹地道：“隻是錯一題，沒有關係，不會影響你的平均成績。”品潔的成績向來很好，對她爭取分數的行為，英文老師並不以為意。

“可、可是……”

“這次寫錯，下次你就不會再錯這個單詞了。”英文老師說著，便離開了，品潔則留在原地，看著手上的考卷。

“品潔！”晶晶走了過來。“怎麼了？”

“我怎麼會少寫一點……”品潔十分懊惱。

晶晶看到品潔的成績，九十八分，遙遙領先班上所有人。難怪剛才老師說這次沒有人滿分，連品潔都考九十八分，誰還能超越她？

“下次改過來就好了嘛！”

品潔的表情有如烏雲似的，她道：“你根本不懂。”

晶晶的確不懂，九十八分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分數，她光是要達到及格也盡了很大的努力，品潔的行為讓晶晶覺得一頭霧水。

“你九十八分耶！”她強調。

“不是滿分就不是及格。”品潔冒出這句話，就回到自己的位置。這句話可把晶晶呆住了！

照她的話，那全班不是沒有人及格了嗎？

※※※

“為什麼會錯？”周玲瑜看著英文小考的考卷，眉頭都皺起來了。

“我寫錯i了……”

“這麼簡單的i為什麼不會寫？你考試沒有用心嗎？”周玲瑜坐在沙發上，臉色很難看。

“我……我不小心的。”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這是事實。

周玲瑜站了起來，將考卷往品潔的身上塞，怒道：“你到底有沒有用心？這個單詞這麼簡單，你還會寫錯？你到底有沒有用心啊？枉費我讓你補習，又買計算機，結果你考這種成績？”

品潔望著坐在沙發上，拿著筆記本電腦，正在上網的父親汪仁逵收到她的求救信息，隻道：“聽你媽的。”語畢，又把注意力放到計算機上。

品潔再望著母親，周玲瑜雙手交叉，怒道：“差兩分你知道差多少？你的學期總成績會被扣幾分？你要知道少了一分，名次就差很多。”

“這次隻是不小心……”

“考場如戰場，哪有什麼不小心？你要是以前帶兵的將軍，一個不小心，就不知道死了幾百個人？”周玲瑜的標準相當嚴苛，品潔再也忍不住了！

小學的課程簡單，容易應付，她經常穩坐第一名，現在已經初中了，課程也稍難，但隻要用心，還是可以應付過去。然而周玲瑜並沒看到她的用心，常常指責她花在其他事情的時光上。

“這次根本沒有人滿分！我已經是班上最高分了！而且這一次的模擬考，我也是第一名！”

“你是你們班的最高分？那是因為你們班的程度太低，你才會有這個成績！你要比，應該跟別的班級比、跟全校比！跟班上比有什麼用？”周玲瑜駁回！

品潔不由得憤怒起來！

“校榜我也……”

“好好想想你平常到底在做什麼？昨天不用補習，你放學不馬上回來！在家還在聽那些音樂？我已經叫你爸把網絡關掉，把你的計算機搬到客廳，以後你要查計算機做功課，就在客廳做。”

“爸！”

品潔並不要求父親能夠幫她改變周玲瑜，但是起碼要幫她說幾句話。而汪仁逵隻是把視線放在屏幕上，對她的求救根本不搭理。

“聽你媽的就是了。”

汪仁逵向來忙碌，對他來說，隻要家裏沒事，能讓他專心工作，他則放心把所有權力都交給周玲瑜。再說，品潔在周玲瑜的教導之下，優異、傑出，經常就代表學校出賽，獎項無數，他還能有什麼意見？家務及教育這塊，他以周玲瑜的意見為意見。

品潔見父親頭也不抬，有點失望。她也知道媽媽的作風強悍，父親不論說什麼，也不一定會改變，但……至少可以表達一下意見，不是嗎？

她感到失望。

“好！我知道了。”她轉身，跑進房間，將門關了起來。

有沒有計算機都無所謂，她照樣可以利用手機上網，去查她想要的數據，照樣可以用手機聽她喜歡的歌曲。她知道周玲瑜還不把她的手機沒收，是為了隨時掌控她離開家後的行蹤。她知道她的上網流量也被限製，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她照樣可以利用無線來上網。

將身子投在床上，她感到煩透了。

不論她做了多少，都不夠，對周玲瑜來說，隻有完美與不完美，中間沒有過渡地帶。

※※※

到了學校之後，品潔就將書包往桌上摔，然後才坐了下來。她的動作粗暴，加上坐下時，發出很大的聲音，把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小若驚恐地望著她，不知道她又在生什麼氣。而晶晶則開口了：“品潔，你怎麼了？”

“沒事。”

這根本是睜眼說瞎話，她寒若冰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不佳。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晶晶追問。

品潔從書包掏出一樣東西，往外套口袋塞，她瞄了一下小若和晶晶，鎖定小若。

“小若，跟我過來一下。”

“要去哪？”

“跟我過來就是了。”品潔說著，就站了起來，往教室外麵走。

小若疑惑地看著晶晶，晶晶聳聳肩，反正品潔不是找她，那她也沒必要跟過去。而且品潔老是用那種命令式的口吻，就算是好朋友，也會受不了，晶晶寧願坐在位置上，等晚一點小若回來，再問她品潔發生了什麼事。

小若跟在品潔的後麵，跨著大步。

“品潔……”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品潔來到了兩棟大樓的死角，這裏位置隱僻，平常沒有人來，偶爾有學生來這裏也不知道幹什麼好事，甚至連負責清掃這塊區域的人也不常來，從地上散落的香煙屁股，就可以窺知一二。

小若看著香煙蒂，覺得這個地方不妙，再看到品潔從口袋取出香煙以及打火機，她將香煙放到嘴巴，開始點火。

“品潔！”小若睜大了眼睛。“你……你怎麼會……”

“怎麼會什麼？”品潔叼著煙，身子靠在牆上，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眼斜睨著她。

“你怎麼會抽煙？”她終於開口了。

“又不是我一個人抽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品潔用下巴指了指地上。

“可、可是……等會被教導主任抓到怎麼辦？”

“這裏不會有人來啦！”

“可……可是……”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教導主任根本還沒到學校。”品潔用手挾著煙，深深吸了口氣，再吐出來。

即便如此，小若還是擔心會被發現，她緊張地望著外麵，再看著吞雲吐霧的品潔，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會抽煙的？”

“最近。”

小若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看她熟練的樣子，仿佛已經很老練了。

“你……心情不好嗎？”小若小心翼翼地問。品潔的表情冷然，雖然她一向如此，但常跟她在一起，小若多少能夠抓出她的脾氣。

小若知道，現在的品潔就像是一座冰火山，表麵上看起來很冷，事實上，底下的岩漿正在沸騰！

品潔沒有回答。

總是這樣的，品潔不論是開心或生氣，都維持著一號表情，小若想要幫她，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品潔，不要抽了啦！抽太多對身體不好。”

“你不要那麼囉唆好不好？”品潔不悅地道。

“我是說真的，我爸也是一樣，每次抽煙就咳嗽，勸他不要再抽也不聽。”小若當然不希望品潔變成那個樣子。

品潔一愣，看著手上的煙，也怕會和小若的爸爸一樣。但因為心情不佳，她辯道：“我跟你爸不一樣好不好？你不要拿我跟他一起提。”

“抽煙對身體不好，你不要再抽了……”

“你很煩耶！”品潔故意深吸口氣，然後用力往小若的臉上噴去，小若猝不及防，她揮開煙，卻大口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