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冷氣鑽進四肢,宋若棠隻能不斷哈氣保持清醒。
時間卻那麼漫長,久到宋若棠眼前一片模糊,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慢。
她想起十七歲那年突發雪崩,司硯舟抱著自己在雪地走到天黑,放棄尊嚴般求助每一個路人......
若幹年後,她又嘗到了當年刻骨銘心的冷。
而醫院裏,司涵得意吃著糖葫蘆,司硯舟彈著鋼琴曲,沒一個人關心宋若棠的生死。
午夜,司硯舟處理好工作,看見床邊蘇月的睡顏,心裏不自覺放鬆下來。
可他腦海裏又閃過宋若棠滿臉淚珠的樣子,煩躁地扯鬆了睡衣的扣子。
鬼使神差般他拿起西服,電話卻在此時響起。
“夫人早前暈了過去,我們記得您說的跪一夜就沒放人,結果宋家人找來了......”
這邊,宋若棠醒來看到父母的麵容,喜極而泣。
“棠棠,我們聽說你幫我們注銷身份信息就趕回來了,司硯舟那小子真是翅膀硬了,爸找他去!”
宋若棠苦笑著搖頭,自從嫁給司硯舟後,宋家日漸衰落,而司硯舟事業卻蒸蒸日上,兩家地位懸殊。
“我們離婚了,之後我們悄悄離開。”
門被突然打開,滿臉懷疑的司硯舟牽著司涵。
“什麼悄悄?你是不是說我們壞話!”
司涵一屁股蹦上病床,卻是正踩在宋若棠的腿上,痛的她倒吸口涼氣。
“沒說什麼,司涵,下去!”
司硯舟強硬把孩子塞進宋若棠懷裏。
“咋天是因為她打孩子又欺負別人,我才想給她個教訓。”
“胡說,你在外那狐狸精都住到家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媽,不重要了。”
男人擰著眉,還想說什麼蘇月電話就打來了,他立即抱著司涵離開。
宋若棠釋然般別開眼,掩下心裏的落寞。
可第二天醒來時父母卻不在身旁,她問遍護士才知道是司硯舟的保鏢把父母押走了。
蘇月的剛開的奶茶店正一片狼藉,宋父宋母被綁著縮在牆角,滿臉屈辱。
“你憑什麼認為是我們砸了這女人的店,我宋建國就是再厭惡你們也不會做這種事!”
司硯舟給蘇月擦淚的手一頓,司涵立即中氣十足地吼出聲。
“不是你們是誰?你們昨天肯定說悄悄話,就是在計劃欺負蘇月姐姐!”
宋父宋母滿臉不可置信,他們親外孫竟然向著別人!
宋若棠趕來時看到這一幕,心口一縮。
“司硯舟,我了解我爸媽,他們不會這樣的!放了他們,有什麼你衝我來!”
男人眼裏閃過猶豫,蘇月卻落了淚。
“宋小姐,不是你還能是誰,我知道你討厭我,大不了我離開硯舟,你們一家三口......”
“我不允許!”
司硯舟眸色如墨,擺了擺手勢,各路媒體衝進來一頓拍,保鏢則按著宋父宋母跪下。
“把這件事曝光,讓人好好看看宋家人的罪有應得!”
“停下,停下!”
宋若棠拚命掙脫,卻被保鏢死死攬著,幾米遠司涵笑著吃棒冰,而司硯舟剛被電話叫走。
“宋小姐,你平日最是驕傲,連找我簽離婚協議時也是高高在上,可真討人厭!”
“你!”
宋若棠恨不得告訴司硯舟真相,可他不會信,她更是走不了,絕望之下她隻能去最近的警局。
二十米,十米,眼看越來越近,她卻突然被人捂住口鼻拖進暗巷。
眼前赫然是一群乞丐,滿眼邪光。
“喲,皮膚真嫩!雖然臉醜但也不虧!要怪就怪你擋了貴人的道!”
“放開我,蘇月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出雙倍!滾開,滾開!”
幾人笑聲更大,肮臟的大手伸進宋若棠的衣服,她劇烈掙紮,卻被揪住頭發連著甩了巴掌。
“賤人,真有勁,等會好好叫!”
宋若棠的心一點點沉入穀底,她被打的頭暈目眩,可想到父母還在被按著道歉時,她摸到身後的石頭重重砸了過去,甚至顧不得狼狽大聲求救。
直到看見警察,她腦海裏緊繃的弦斷了,人直直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