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禾再次醒來。
梁寅滿臉懊悔:
“閨女,你遭罪了,爹對不住你,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還猶豫著那小子就......”
梁舒禾輕輕搖了搖頭,啞聲道:“怨不得父親。”
梁寅更加心疼:“距離及笄禮隻剩兩日,該送邀貼了,那人選......”
“父親,及笄禮,我可以多邀請一人嗎?”
梁寅錯愕:“京中還有優秀未婚配的小子?”
她認真將那名字劃到父親手心。
梁寅吃驚不已:“你可想好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
等待及笄禮這兩天,梁舒禾怕生了事端隻靜靜待在自己屋子。
聽說南陽侯府大肆宣揚地提前抬了幾十擔的賀禮來,惹得滿京城都以為蕭知彥在借著送及笄禮來宣主權。
梁舒禾雖沒怎麼在意,但蘭煙氣壞了。
蘭煙還花了銀子去澄清,可惜這風頭始終沒被壓下去。
及笄禮當天。
梳妝好後她靜靜等在後花園中等著行禮,假山另一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悄悄靠近。
是蕭知彥。
“眠兒,對不起,我......你還是另尋良人吧。”
梁眠兒哽咽:
“明明你已經答應了我,怎麼還是改了主意?明明你知道和她在一起會有什麼下場,為什麼你還是要選擇她!”
蕭知彥深吸一口氣,“這一次我會看好她。”
梁眠兒不甘心地抱住他:“可隻有重......”
他神情嚴肅:“慎言。眠兒,我隻能娶她,也隻會娶她。”
“姑娘,到時辰了。”
梁舒禾這才回過神,“好。”
她依次行完笄禮後,有司又舉出一支發釵。
梁寅高舉起盤中發釵,高聲宣道:
“感謝諸位來參與小女笄禮,如今這裏還有一釵,就由小女的意中人為她插上。”
眾人紛紛議論。
“不是說南陽侯府世子已經和丞相府大千金訂了親?怎得今個沒見那蕭世子。”
“那是謠傳,我來時父親囑咐過,這本就是丞相千金的選婿宴,有邀貼的未婚配子弟都是有機會的!”
“誰人不知二人早就情投意合,咱們不過是來陪襯的罷了!誰還能比得過京城第一公子不成?”
......
梁舒禾接過簪子,掃視賓客,卻未發現她期待的那抹身影,心中不由開始忐忑。
這時,蕭知彥攜著梁眠兒走進禮場。
梁舒禾也看了過去。
眾人又一次討論。
“這不是梁二小姐嗎?難不成今日她也選婿?”
“蕭世子好福氣啊,一門兩女都屬意於他。”
......
無人注意到,梁舒禾看的是他們身後的牆頭那抹隱約的赤色。
蕭知彥見她步伐堅定地走向自己,暗自得意:
“梁舒禾,你果真是非嫁我不可。”
“既如此,我成全你一片真心。”
“我可以娶你,但你要同意讓眠兒抬為平妻。”
梁舒禾抿唇一笑,“好啊。”
眾人都可以她要忍受抬庶妹為平妻的羞辱時,她走過了蕭知彥,定定站在牆邊,高舉發釵:
“郎君,請為我插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