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失色,全都擠到遠離窗戶的一側。
「哪有臉?你是不是眼花了?」
窗外隻有濃得化不開的黑霜。
女人堅持道:「是真的,那張臉沒有五官,就那麼貼在玻璃上!」
所有人心頭一緊,再次望向窗外。
下一秒,無數張沒有五官的黑影麵孔同時印在所有窗戶上,纜車內響起一陣陣刮擦聲。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我從腰間一個布包裏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按在內壁的凹槽裏。
「退散!」
石頭發出柔和的微光,那些黑影麵孔如同遇到烙鐵一般,瞬間消失無蹤。
微光形成一個護罩,將整個纜車包裹起來,外麵的刮擦聲也停止了。
「安全了。」
眾人癱坐在地,大口喘氣,驚恐地看著彼此。
「誰說安全了?」
我的聲音毫無溫度,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給最後一次機會,名字裏帶‘明’字的人自己站出來,否則這裏就是所有人的墓地。」
「管理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有人顫抖著發問,等待我的解答。
「峽穀裏有怨影,是百年前一個被李明背信棄義的人所化,它憎恨所有與‘明’字相關的人,踏入此地者,必死無疑。」
我掃視著每一個人,試圖從他們的表情裏找出破綻,揪出那個罪魁禍首。
「真的假的?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
有人還在嘴硬,立刻被身邊的人駁斥,「剛剛的黑影你沒看見?我們可都看見了!」
那人小聲辯解:「說不定是景區投影搞的鬼…」
我冷冷地打斷了他們,「我不管你們信不信,找出那個帶‘明’字的人,我們才能活命。」
此時,那個叫錢富貴的商人開口了:「既然怨影隻找帶‘明’字的,那把他找出來不就行了嗎?你不是說他必死無疑嗎?」
我冷哼一聲,「把他從這裏扔下去,怨影的目標消失,其他人自然就能活。」
眾人麵麵相覷,似乎被我的冷血震驚了。
錢富貴更是義正言辭,「你這是在殺人!」
「上車前我就警告過,名字帶‘明’的人禁止搭乘。他非要上來,就是自尋死路。他想死我管不著,但不能拉著我們一整車人陪葬。」
我環視所有人,「你們自己決定,是跟他一起墜入深淵,還是放棄他一個人,換取你們的生機。想清楚,你們是無辜的,不該為他的愚蠢付出代價。」
眾人眼神閃爍,顯然被我說動了。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犧牲一個陌生人似乎是可以接受的。
見大家沉默,錢富貴急了,「別聽她的鬼話!要是找不到人,她也得死!你們看她一點都不緊張,她肯定有別的辦法能讓我們都活下去!」
小張也看向我,帶著祈求,「林姐,畢竟是一條人命,真要出事了景區也擔待不起,能都救下來就盡量吧。」
我冷笑,「那怨影是百年執念所化,我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能有多大本事?我這塊鎮山石,最多保住我自己的性命,至於其他人,我一個都救不了,更別提那個始作俑者了!」
聽到這話,乘客們徹底絕望了。
他們本以為我和他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現在發現我能自保,他們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小張也嚇壞了,「林姐,你救救我,我就是個打工的,我不想死啊,我什麼都沒做錯!」
「沒錯,不光是他,我們大家都是無辜的,要不是那個叫什麼‘明’的非要混上來,我們本來可以安安全全的!」
那位登山客站了出來,對著人群喊道:「名字帶‘明’的出來!你害了我們所有人,現在躲著算什麼東西!」
其他人也跟著喊起來。
「對,快出來,別害死我們!」
錢富貴又跳出來,「大家不要信她!現在纜車不是好好的嗎?她那塊石頭有用,她能救我們,她就是故意在嚇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