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詩予冷靜地手起刀落,幹脆地切掉了我的小拇指。
我忍不住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疼得滿地打滾。
手指滾落在我麵前,我艱難地抬手想去撿。
蘇勝卻先一步抬腳,直接踹飛得不見蹤影。
他躲進紀詩予身後,怯怯地說,“林先生,你別怪我,萬一你手指接好了又放火燒我怎麼辦?我隻是想要一個安全的保障罷了!”
眼看著我幾乎昏過去,紀詩予眼中終於閃過一絲不忍,“帶他和他那個爹去找醫生治療!懲罰歸懲罰,別讓他落下殘疾。”
蘇勝聽到立刻起身,自告奮勇幫忙搬運昏迷的父親。
卻在抬他時突然大叫一聲,將父親直直摔在了地上。
蘇勝捂著帶著一圈牙印的手臂轉身,眼裏擠出幾滴淚,“林先生,我好心好意幫你護送父親,你為什麼要指使他咬我?我理解你對詩予總是維護我這件事有怨氣,可我的忍耐也是有極限的!”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明明父親都沒有清醒!
他站起身就要轉身離開,卻被紀詩予沉著臉拉住。
她仿佛已經生氣到了極點,“林硯尋!看來一根手指也不能讓你吸取教訓是嗎?”
“我說過,你再傷害蘇勝會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給我把他的父親套進麻袋打一頓,讓他嘗嘗在意的人受傷是什麼滋味!”
父親立刻被保鏢從地上拖起來,像牲畜一樣被紮進麻袋。
緊接著數十個人一擁而上,隔著麻袋一棍又一棍,毫不留情地敲在父親身上。
看到這一幕,我額頭的青筋幾乎要暴起,衝她嘶喊。
“快住手,他根本就沒有清醒,怎麼咬人?紀詩予,這麼拙劣的謊言你居然也相信?”
紀詩予卻沒有理會,隻是看見血跡漸漸滲出來,在地上流淌成河,伸手捂住了身旁蘇勝的眼睛,說,“臟,不要看。”
我心痛到無以複加,撲過去發瘋一樣驅趕保鏢,無視落在身上的棍子,拚命解開紮得密不透風的麻袋。
卻見昏迷的父親已然醒來,艱難張口道,“我......沒有......咬他。”
話未說完,就吐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突然白了下去。
我顫抖著去試探他的鼻息,一旁的蘇勝卻突然拎起自己雪白西裝的一角,垮著臉嘟囔道。
“哎呀,那個老家夥真是又臟又臭又煩人,詩予你剛給我買的新西裝都被血弄臟了。”
“怎麼辦,他不是故意的吧?這個牌子可是幹洗不了的,我本來還打算一會兒穿著它去見顧小姐呢!”
紀詩予皺了皺眉,“真是夠了,你們父子倆就是看阿勝好欺負,總是為難他!給我把那個老東西扔到水池子裏好好洗洗,洗不幹淨不準出來!”
麻袋被人噗通一聲扔進深不見底的水池,裏麵的人在嗆水之後猛烈掙紮。
“不行!”我聲嘶力竭地喊,拚命想要過去阻止,卻猛地被拽了回來,死死按住,“我父親救過顧小姐的命,你這麼對他,顧小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勝笑了一聲,“嗬嗬,你怕不是傻了,怎麼開始胡說八道了?顧小姐也是他一個糟老頭子高攀的?”
他舉起棍子狠狠往麻袋抽去,重重一聲悶響過後,濃重的血色瞬間蔓延到了整個池水裏,麻袋悄無聲息沉到水底。
我不顧一切衝破阻攔,狼狽跪到水池邊打撈父親。
卻被蘇勝一腳踹到水池下牢牢踩住,他麵色猙獰可怖,“下一個輪到你了!”
我被按進去嗆了無數口水,幾乎要支撐不住陷入昏迷。
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人聲,一群人黑壓壓地進了醫院,為首的似乎正是顧語嫣。
蘇勝再也顧不上我,立刻掛起諂媚的笑容迎上去,討好道,“顧小姐,您怎麼來得這麼快?我還沒來得及感謝您為我包下這座醫院治療呢!”
“都怪今天有個來鬧事的家夥耽擱了,一會兒您見了可要好好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