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極度生氣的時候,真的是會笑出來的。
我倒要看看,他倆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收到小情人召喚的張佳寧來的果然很快。
張佳寧身影出現的瞬間,蘇菲菲像是看見了救世主。
“佳寧哥!”整個人向著張佳寧撲過去。
蘇菲菲一頭紮進張佳寧懷裏,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如果這是電影院,我都要忍不住為她的演技鼓掌了。
但這裏是公司,蘇菲菲所有的演技大爆發,都隻是為了往我身上潑臟水。
“嗚嗚嗚......佳寧哥,你終於來了!人家都要被欺負死了!就是這個壞女人!她在這裏大吵大鬧,不僅罵我,還想動手打我!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我估計就讓她得逞了!嗚嗚嗚嗚嗚......”
蘇菲菲抬起那張精心描繪的臉,可憐巴巴的望著張佳寧,再配上那眼眶裏要掉不掉的兩滴眼淚。
令人心疼極了。
“嗚嗚嗚......佳寧哥,你要替我做主啊......”
蘇菲菲一字一句的控訴我的行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緊緊依在張佳寧懷裏,得意的目光掃向我,充滿了挑釁,還不忘用口型對我說,“看,他信我。”
張佳寧在蘇菲菲撲進懷裏的瞬間,原本是想推開的,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麵前,在我麵前。
但是在聽見蘇菲菲哭訴自己差點被打之後,推開的手變成了溫柔的安撫。
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想要維持風度的低沉。
“好了好了,菲菲,別哭了,沒事了。”
他沒有看蘇菲菲的眼睛,而是抬起了那雙充滿疲憊和怒火的眼睛看向了我。
那目光複雜到了極點。有被當眾逼問的難堪,對我不依不饒的厭煩,還有想要和我撇清關係的冷漠。
他看向我的眼神,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阿姨。”張佳寧開口了,聲音刻意提高,語氣帶著公式化的疏離和冰冷的否定,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裏。“不是和你說了,有什麼事,等我回家再說嗎?”
一聲阿姨,直接在我腦海炸開。
“好了阿姨。”張佳寧說著,動作有些粗暴的掏出錢包。他看也沒看,從嶄新的鈔票裏麵隨意地抽出一遝。
那遝錢,目測最少2000塊。
隨後手臂一揚,那遝鈔票就像打發叫花子一樣,帶著輕飄飄的弧度,朝著我的方向甩了過來。
“拿著,”張佳寧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種命令的口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他頓了頓,掃了我一眼,眼神裏充滿了不耐煩和催促。
“早點回家做飯。”
蘇菲菲嬌笑一聲,“怪不得有張總的聯係方式呢,原來是保姆呀。”
十五年的婚姻,十五年的付出,公司背後無數個日日夜夜......
隻因為張佳寧和小三輕飄飄的幾句話,我就成了保姆。
“嗬。”
我笑自己的蠢。
我看著地上散落的鈔票,看著張佳寧那種急於撇清關係的,和他懷裏洋洋得意的蘇菲菲。
那些員工的目光也從最初的震驚、好奇,變成了赤裸裸的鄙夷和幸災樂禍。
張佳寧似乎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了。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再次開口。
大概這次是想直接叫保安把我請出去。
就在他張嘴的瞬間,我動了。
沒有大吵大鬧,甚至沒有看張佳寧和蘇菲菲一眼。
隻是異常平靜的拿出了手機。
電話撥出的瞬間,幾乎是秒通。
聽筒裏傳來低沉,帶著絕對恭敬的男聲:“裴總,您有什麼吩咐。”
我說話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顧世清。”
“來裴氏。”
“現在。”
“立刻。”
“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