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是被一隻利箭刺穿,每一次呼吸都牽痛著她的四肢百骸。
為了給溫雨瓷安排一份光明正大留在他身邊的工作,他可以親手將滾燙的熱湯推向自己的未婚妻!
眼淚一顆一顆砸在手背上,池映雪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這究竟是懲罰,還是心疼呢......”
她突然笑出聲,笑的渾身顫栗:“裴景澈,你為了睡她,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那層膜,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閉嘴!”
裴景澈低吼一聲打斷。
他忙不迭地站起身來捂住溫雨瓷的耳朵,將她先一步推出病房:“我等會兒和你解釋。”
轉頭,他語氣冷冽:“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愛她!我隻是想體驗一下那種感覺而已,你就不能忍忍嗎?我會娶你,你就放過我這一次不行嗎!”
說完,裴景澈摔門離去。
池映雪紅著眼,摘下無名指上的求婚戒指,輕輕丟進垃圾桶。
裴景澈,我放過你了。
接下來的幾天,溫雨瓷當起了池映雪的貼身保姆。
第一天,她在池映雪輸液時睡著,鮮血回流了半瓶,差點送去搶救。
第二天,扶池映雪上廁所時柔若無骨,害池映雪再次摔倒,擦破了大半邊皮肉。
第三天,忘記池映雪的飲食忌口,興致勃勃做了一桌子海鮮,全是發物。
池映雪忍無可忍:“我要換保姆!我需要專業護工!”
可裴景澈看著溫雨瓷忙前忙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映雪,你不覺得雨瓷笨笨的,怪可愛的麼?”
池映雪恍惚地看著他縱容的笑,指甲狠狠嵌進掌心。
眾人皆知,商界精英小裴總向來雷厲風行,最討厭蠢人笨事。
可如今,溫雨瓷的笨在他眼裏成了可愛。
裴景澈,這就是你說的......你不愛她?
一周後,到了出院的時間,裴景澈載著她和溫雨瓷一起回家。
溫雨瓷跑的很快。
當池映雪拄著拐一步步回到家時,隻見溫雨瓷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他們的主臥裏,臉上帶著興奮的潮紅:“映雪姐姐,你的臥室好大哦!我從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床,我能不能住在主臥,你搬去別的房間呀?”
池映雪張了張嘴,正要說話,裴景澈接過話茬:“當然可以。”
“這裏也是你的家,你想住在哪兒都行,隻要你開心。”
池映雪看著他大方的向溫雨瓷展示衣帽間裏她滿牆的衣服包包,展示洗手間裏她上百瓶護膚品。
心,一寸寸冷透了。
自從將前夫和閨蜜在他們的婚床上捉奸後,她患上了非常嚴重的潔癖。
就連鐘點工阿姨也不能進她的主臥,碰她的東西。
裴景澈是知道的。
可他還是能為了溫雨瓷,一次次踐踏她的底線。
她沒說話,靜靜的轉過身,離開主臥,將自己的包拎進次臥。
裴景澈這個人她都可以拱手相讓,還有什麼是不能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