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嫁給哥哥死對頭那天,時念才21歲。
但楚聽序三年都沒有碰她。
時念以為他是不喜情事。
直到楚聽序的白月光回國。
時念看到白月光那雙跟她一模一樣的眼睛。
她才恍然,怪不得楚聽序最喜歡她帶口罩。
因為這樣最像白月光薑靈微。
時念走的幹脆決然,登上飛往異國的航班。
隻是沒多久,楚聽序便追到國外,卑微乞求,“念念,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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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就別戴口罩了,你的臉我又不是沒看過。”
楚聽序剛進門,看到她微微皺了下眉。
她知道楚聽序隻愛她的眼睛,這麼多年與他相處,時念經常戴著口罩。
隻為他能專注地看著她淺笑。
楚聽序輕輕擁了下時念,附身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隨即,他就進了浴室洗澡。
楚聽序的手機放在桌子上,適時亮了亮。
“叮咚——叮咚——”
消息一股腦地湧進來。
她拿起看了一眼,整個人愣住。
【同學聚會聽序怎麼走得那麼早?是因為薑靈微也來了吧。】
【你們都沒看到,聽序雖然表麵上看都沒看她一眼,實際上拿酒杯的手都在顫抖,要說他心裏沒波動我是不信的。】
【口說無憑,上證據。】
他們的同學群聊天不斷,有人發出了一條視頻。
時念的心像是被重石狠狠壓住,半天喘不過來氣,盯著手機屏幕,她還是沒忍住曲指輕點了一下視頻。
畫麵很清晰。
看上去像是坐在楚聽序不遠處的人偷拍的,能看到他緊繃的下巴和故作不在意的眼神。
結婚三年,她太熟悉他了。
這副神情就是在強忍著內心的真實意願,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其實早已泥足深陷。
鏡頭一轉,時念看到一張素白的臉。
尤其是那雙眼睛——
簡直與她一模一樣。
“這......怎麼回事?”時念喃喃自語。
群裏的聊天還在繼續。
【為了薑靈微,聽序把自己喝得胃出血的事情,你們還記得嗎?】
【我記得,那時候他們是在鬧分手吧,聽序堅決不同意,沒想到薑靈微還是出國消失了。】
【不是說他們之間是聽序“強取豪奪”嗎?他愛慘了薑靈微。】
時念有些站不住了。
她一直知道楚聽序有個難忘的初戀,但是那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那段感情結束在楚聽序大二的時候。
而他們兩人第一次相遇是在他大三,時念大一。
僅一眼,她就對楚聽序一見鐘情。
時念活潑可愛,笑起來嘴角漾出一對梨渦,卻偏偏長了一雙含情脈脈的杏眼,與她明媚的氣質不符。
“你的眼睛很好看。”
這是楚聽序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他第一次認真打量她。
隻是當楚聽序看完她整張臉後,笑容淡了很多。
她以為是自己的長相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於是不管晴天下雨,她總是戴著口罩出現在他麵前,隻是因為楚聽序獨愛她的一雙杏眼。
濕漉漉的眼睛望向他時,他會對著她笑。
後來,她不顧周圍的人的目光,探究的、好奇的、取笑的眼神,使盡渾身解數倒追楚聽序。
給他帶吃的,天天製造偶遇,進他所在的社團。
每次出現在楚聽序麵前,都刻意戴著不同顏色的口罩。
隻露著一雙眼。
時念不停地對自己說,他喜歡什麼樣子,她可以一直維持這樣待在他身邊。
隻要留在他身邊不被趕走就好。
追了大半年,在一個普通的午後,他紅著眼對她說,“我們試試吧。”
就這樣他們在一起了直到結婚。
“今天太累了,我今晚睡次臥。”
不遠處傳來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連麵都沒露。
“好。”時念應了一聲。
她心事重重,走進書房想找本書看看。
以求讓自己靜一靜。
沒想到書桌上的電腦沒關,屏幕還一直亮著,一種無形的力量促使時念走過去,鬼使神差般她點了一下鼠標。
幾個視頻跳了出來。
上麵是他和那個叫薑靈微的女人,糾纏沉淪的畫麵。
“阿序,輕點。”
楚聽序的額發濡濕,細密的汗珠粘住了發絲,動作卻不停,浮浮沉沉如潮水般洶湧熱烈。
她從沒見過楚聽序這樣癡迷的樣子。
他們結婚三年,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
人人都說楚聽序是個通達沉穩的性子,是禁欲的溫潤紳士。
可是在這幾條視頻裏都是他主動,慢條斯理地取下眼鏡,單手把女人抱在腿上,摟著她的腰從脖頸處往下,吻得意亂情迷。
嘴裏叫著,“微微,寶寶我愛你”。
原來他不是禁欲體麵,隻是心儀的那個人不是她罷了。
原來小意柔情,癡情奉獻無法打動一個男人的心,心底的朱砂痣不會因為結婚了就淡忘。
原來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楚聽序根本沒愛過她。
意識到這些,時念的眼淚奪眶而下,再也忍不住了,小聲啜泣。
她以前一直告訴自己,偶爾閉上雙眼不會影響她和楚聽序的感情,所以她寧願戴上口罩,放棄自己的自尊也要去愛他。
多年後的今天,她才意識到,刻意戴上的口罩早已破舊不堪了。
就像他們之間的感情一樣。
她撥通了哥哥的電話,隻說了一句話。
對麵頓了一下,回複:
“你想好了?分公司的負責人你要爭取當然可以,那可是要長居國外,你舍得你老公?”
這個語調明顯不信。
可是時念卻堅定地應了一聲,“舍得,我下個月就去。”
她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