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律師抱著兒子跟在我後麵有些懊悔。
「周總,你這次真的要和宋總離婚嗎?」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狼來了的事幹多了,沒人會信。
「我一直覺得,您不會離開宋總的。」
不會嗎?
曾經我也覺得不會。
宋文的存在貫穿了我整個人生。
自我記事起,他就在我身邊了。
他陪著我長大,陪著我送爸媽離開。
我爸媽下葬的時候,我哭到崩潰想和他們一起離開。
可宋文抱著我哭。
「周時悅,你要死我陪著你。」
我心軟了。
這一心軟,我們結婚戀愛生子,生活得美滿幸福。
可直到許薇出現。
她是宋文媽媽朋友的女兒。
婆婆念著她們孤兒寡母不容易,就讓宋文多照顧一下,本來宋文答應我,隻留她三年。
可三年過去,許薇沒有走。
我和宋文的感情卻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許薇歪理一大堆。
她總是理直氣壯地出現在我和宋文的生活裏,然後又爭又搶地擠占宋文身邊的位置。
我一生氣,她就說我欺負打工人,說我亂吃醋發神經。
久而久之,別人都以為我在發瘋,覺得我是仗勢欺人的大小姐。
就連宋文也從一開始的耐心安慰變成後麵的不耐煩。
「你又在鬧什麼?我就是看她不容易才幫幫她。」
因為這句「她不容易」,我處處低人一等。
宋文從幫她處理家中瑣事,發展到充當她孩子的臨時爸爸。
最後從我手裏搶走了我好不容易為兒子爭取來的入學名額。
從前我真的很愛宋文,愛到骨子裏,所以我一邊鬧著要離婚,一邊又放下所有尊嚴求和。
可是這次傷害到了兒子。
我可以允許自己受委屈,但是屬於兒子的東西,我一丁點都不會退讓。
如果宋文敢害兒子傷心,那就讓他趕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