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友蘇晚照家住了一晚。天還沒亮透,柳纖雲的信就送到了。
“熬夜幹活兒,清茶提神,幸好沒辜負蕭爺給的機會。誰家主子能陪下屬熬到後半夜啊?真是我的福氣!”
配圖是蕭承硯的書房。
仔細看,窗戶上映著兩個人並排坐著的影子,挨得很近。
這時,晚照衝進來,把另一封信塞給我。
是蕭承硯寫的:“氣消了沒?回來再給你找個新差事?”
我忍不住冷笑。
所謂新差事,不過是一次次的敷衍。他不是第一次陪完柳纖雲再來哄我。
打個巴掌再給顆爛棗。
可從前,他不是這樣的。
書院時,我想參加算學比試,他寧可自己放棄名額,也要讓給我。
晚照擦著濕頭發出來,看見我眼眶發紅,盯著那信出神。
“舍不得?”
我嗓子發哽,搖搖頭。
“舍不得就再等等,這麼多年的情分,也不是說斷就斷的。你之前......”
“到時候了。”
晚照一愣:“什麼?”
“一百次鬧和離,到真正離開的時候了。”我深吸一口氣,把眼淚逼回去,“我接了江南織造府的聘書。這些年我沒閑著,私下裏管著幾家綢緞莊的賬,履曆夠用。那邊開價高,是個好去處。”
“想好了?那蕭承硯......”她猶豫了一下,“當年你們好不容易才......”
我語氣平靜:“當年相愛,是看見了彼此的光。可成婚這些年,我活成了他的附屬品。這樣的愛,本來就不該繼續下去。”
晚照抱住我,眼裏是欣慰:“想清楚就好。明天蕭府菊花宴,還是去露個麵,別讓他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