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羽化前留下遺命,讓我去京海趙家,了結他當年欠下的一飯之恩。
幾個包子的恩情,師父卻以自身為鎮,將遺骨葬於趙家龍穴,換趙家如今的潑天富貴。
可我趕到西山陵園,卻見一濃妝女人,正指著我師父的墳大罵。
“真晦氣!今天就得給我把這死人的破墳刨了,可別礙著趙總爺爺的風水!”
我眼神一冷。
這女人腳下踩著的,正是我師父的骨灰盒碎片。
我直接撥通了趙偉業的電話,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極不耐煩的聲音,背景裏還夾雜著女人的嬌笑。
“誰啊?你最好有天大的事!”
我笑了笑,對著電話,也對著那個囂張的女人,一字一頓。
“我,你家恩人的徒弟。”
“今天你家祖墳必炸,我給你留個前排位置。”
“要來參觀嗎?”
......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三秒。
隨即,趙偉業的冷笑聲傳了過來。
“神經病。阿虎,給我把電話掛了。”
“順便把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瘋婆子的舌頭割下來喂狗。”
他甚至懶得跟我多說一句話,直接就掛了。
那女人身後的保鏢阿虎,那個鐵塔一樣的壯漢,獰笑著收起手機,一步步向我逼近。
“小娘們,你膽子不小,敢這麼跟我們趙總說話。”
他掰著指節,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響,眼神像看死人一樣看著我。
那邊的白雪也頤指氣使地叫道:
“阿虎!往死裏打!出了事我擔著!不!我老公擔著!”
我看著他們,像在看兩個已經寫上了死字的牌位。
我沒說話,在阿虎離我隻有一步之遙,砂鍋大的拳頭已經舉起的時候,我動了。
我隻是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碎掉的,沾著我師父骨灰的紫檀木片。
那木片上,似乎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流光閃過。
然後,對著阿虎的膝蓋,輕輕一彈。
哢嚓!
一聲脆響,比之前任何聲音都要清脆。
鐵塔一樣的阿虎,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抱著自己的右腿,轟然跪倒在地!
他的膝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外翻折了過去。
森白的骨頭直接刺穿了西褲!
全場死寂。
白雪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了。
她驚恐地指著我,嘴巴張得老大,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沒理她,徑直走到阿虎麵前,撿起他掉在地上的手機。
我翻出通話記錄,找到趙偉業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阿虎?那瘋婆子的舌頭呢?”
電話那頭的趙偉業,語氣輕鬆。
我笑了笑。
“趙總,你的人,好像不太行啊。”
“你不是喜歡聽響兒嗎?剛才那一聲,聽著還過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