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位置龍飛鳳舞寫著兩個大字——傅深。
他將筆遞給沈知意,在她耳邊低聲警告。
“不要做無謂的事情,隻是假離婚而已。”
沈知意沒有猶豫,簽署上自己名字。
她有些嘲諷地想,如果傅深知道離婚協議是真的,會有什麼反應。
看著她的利落動作,似乎迫不及待要和他撇清關係,傅深心中不太舒服。
與離婚協議一起宣布的,是白柔和傅家解除收養關係。
傅深攬著她肩膀,“我宣布,同白柔小姐舉行訂婚典禮。”
話雖然對著記者說的,眼神卻直勾勾盯著沈知意。
就連傅深都說不清,他到底想要看見沈知意有什麼反應。
雷霆的鼓掌聲響起,白柔湊到他耳邊,“我肚子有些不太舒服。”
傅深將人打橫抱起,快步離開,將沈知意一人扔在發布會現場。
無數人蜂擁上來,白柔安排的人口吐汙言穢語,通過記者的話筒,傳播到整個互聯網上。
“賤人!去死吧!”
忽然有人衝過來,手中拿著不明液體。
傅深心中緊張,放下白柔,猛地護住沈知意。
大掌護住沈知意,幾乎將人死死鑲嵌在身體中。
“別怕,知意別怕!”
恍惚之間,沈知意似乎回到兩人剛認識的時候。
那時傅深對家想要襲擊他,傅深穿過保鏢,也是一樣將她護在懷中,低聲安慰她別怕。
物是人非。
沈知意麻木地看著剛才男人調轉方向,一瓶液體潑灑在白柔身上。
她發出一聲尖叫,“阿深哥哥,我身上好疼!好疼啊!”
“孩子,阿深哥哥,我見血了!”
傅深鬆開沈知意,立刻聯絡救護車。
他愛沈知意時不似作假,愛白柔時也情真意切。
一顆心怎麼能分成兩半,同時愛兩個女人!
沈知意也被拉上救護車,看著傅深握住白柔的手低聲安慰,看著他在手術室門前焦急踱步。
手術室大門敞開,傅深著急上前。
“醫生,我未婚妻情況怎麼樣?”
醫生一臉嚴肅,“白小姐生命沒有危險,孩子也保住了,隻是手臂和脖頸都被濃硫酸腐蝕,要盡快安排植皮,不然以後會留下疤痕。”
傅深猛地攥住沈知意的手,“你去給柔柔捐獻皮膚。”
沈知意詫異,“傅深,憑什麼!憑什麼啊!”
壓抑在心底的問題終於吐出口,傅深卻不正麵回答她。
“最後一次,最後幫白柔一次。”
他的頭用力吻上沈知意的唇,力道大得見了血。
真的最後一次。
他傅深發誓,他這輩子最後一次委屈沈知意。
被推入手術室,沈知意被束縛在床上,醫生沒有給她打麻藥,硬生生剝下一塊皮膚。
醫生口中虛弱到極致的白柔,卻翹著腿坐在手術床上,看著沈知意臉色蒼白,痛苦地咬住自己的唇。
“隻要我一句話,傅深就像舔狗一樣湊上來,就連你的皮,都能毫不保留地給我。”
她拿過醫生手中的手術刀,懸在沈知意臉上。
“為什麼?”沈知意問出口。
“因為你這個狐狸精竟然勾引阿深哥哥,他第一次沒有全心全意地站在我這邊。”
手術刀一點點向下,白柔笑得一臉猙獰。
“我這個人喜歡不給其他人留餘地,劃花了你這張臉,看你怎麼勾引阿深哥哥。”
手術刀劃破臉上皮膚,留下一道道猙獰傷口。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雖然你成了醜八怪,但還會有男人要你,我和爸爸媽媽商量好了,傅家大哥還是植物人,總需要一個老婆照顧。”
傅家老大傅臨淵,是個情緒容易失控的瘋子,賽車成了植物人,在國外療養院躺了六年。
“立刻滾到國外,不然就別怪我下手狠辣。”
血水浸濕了手術單,沈知意被安排在白柔隔壁病房。
她能清晰地聽見傅深關切的話,聽見白柔撒嬌要婚禮。
保鏢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沈知意站起身,臉上纏繞一圈圈紗布。
曾經她滿懷愛意嫁給傅深,如今孤身一人離開京都。
通過窗口,繁華的京都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沈知意視線中。
京都再見。
孩子們再見。
傅深......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