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終究還是被這鬼哭狼嚎給引來了,有人報了警。
兩名警察走進我家時,看到的就是這出好戲。
姑媽路秀珍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奶奶捂著胸口,一副隨時要厥過去的樣子。
我爸媽左右為難,焦頭爛額。
而我,是那個被千夫所指的「蛇蠍毒婦」。
「警察同誌!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路秀珍一看到警察,像是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地過去抱住其中一個警察的大腿。
「警察同誌!就是她!她在家種了有毒植物,想害死我全家!」
「你胡說!」我媽氣得發抖,但反駁蒼白無力。
路秀珍哭得更來勁了。
「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醫生說再晚一點就沒命了!這就是蓄意謀殺!」
年長的警察顯然見慣了這種爛事,麵無表情地看向我。
「你家,是不是種了有毒植物?」」
「是。」我坦然承認。
路秀珍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聽見沒!她承認了!快抓她!」
我懶得理她,直接把我的工作證、培育許可,還有一遝照片,一起遞給了警察。
「警察同誌,我是植物研究所的研究員,這是我的證件。我種植『見血封喉』是用於合法的科研項目,並且有相關部門的培育許可。」
「另外,」我指了指照片。
「這盆植物從培育開始,花盆上就貼著紅色的『全株劇毒,請勿觸碰』的警示標簽,一共三張,從不同角度都能看到。」
「這是我姑媽偷走植物後,我拍下的空花盆,上麵還有被撕扯掉的標簽殘膠。」
警察接過照片,仔細地看了看,又對比了一下我的證件,眉頭皺了起來。
「警示標簽,為什麼會被撕掉?」
他轉向路秀珍。
路秀珍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閃。
「我......我哪知道!可能是她自己撕的,故意陷害我!」
「再說了,那破標簽那麼小,誰看得見!」
「小?」我冷笑一聲。
「A4紙一半大的紅色警示牌,黑體加粗,字比你手都大,你跟我說小?」
「我就是沒看到!我眼神不好!」路秀珍開始胡攪蠻纏。
警察顯然不想再聽她狡辯,嚴肅地對她說。
「這位女士,盜竊他人財物是違法行為,如果該財物價值巨大,是需要負刑事責任的。現在事情還沒調查清楚,請你配合。」
路秀珍被警察一通警告,氣焰消了下去,但嘴裏還在小聲地嘟囔。
「什麼破草,還價值巨大,嚇唬誰呢......」
奶奶見警察不向著她們,立刻換了一副麵孔,捂著心口開始哎喲哎喲地呻吟。
「哎喲......我不行了......要被這個不孝孫女氣死了......」
警察一看這架勢,也頭疼得很。
最後,隻能以家庭糾紛,自行調解為由,警告了我們雙方幾句,便收隊離開了。
他們一走,奶奶的病立刻就好了。
她從沙發上坐直身體,冷冷地看著我。
「路梓涵,你別得意。」
「我告訴你,今天這事,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就讓你家在整個家族裏都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