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辰的身體晃了晃,隻覺得天旋地轉。
他撞到了牆麵上,手臂都被震得發麻。
努力了好幾年才有的......
原來,沈靜歡背著他,已經和步經年有了那麼多場恩愛。
隻是他一直被蒙在鼓裏,被沈靜歡的三言兩語騙得團團轉。
嗬!
方信辰,你還真是蠢得可憐。
他努力睜大眼睛,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他想,他多聽一點,他的心就能死得更徹底一點了。
步經年握住了沈靜歡的手。
“歡歡,聽說方少在飲食調理這方麵很擅長,如果你懷孕期間的飲食有他照顧,那我也能放心不少。”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是我真的很想寶寶能夠健康又順利地生下來。”
“當然,如果你有別的安排,我也絕對尊重你的選擇。”
他見好就收,不再說話。
沈靜歡緩緩撫摸著肚子,明顯是在思考。
方信辰悲涼地想著,她居然還在思考。
要他去照顧他們倆的孩子,沈靜歡,你是真做的出來嗎?
沈靜歡反握住了步經年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嗯,6月19就是我和他說好要領證的日子,也不差這幾天了。”
“阿辰他很喜歡孩子,我相信,他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寶寶的。”
方信辰渾身一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心仿佛一瞬間掉進了冰窟窿裏,再也沒有半分知覺。
沈靜歡不僅給他戴上了綠帽子,居然還想生下別人的孩子,然後交給他來照顧。
沈靜歡,你到底要不要這麼無恥!
他難以想象這就是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
在他的童年記憶裏,這個女人傾盡一切保護了他。
長大之後,她卻要給自己帶來那麼深的傷害。
方信辰目送著他們的背影遠去,從始至終都沒有現身。
他回到家,將給沈靜歡做的吃的扔進了垃圾桶,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沈靜歡給他發了消息。
【立刻來沈家見我!】
沈靜歡很少發消息讓他過去。
因為在他們的感情裏,他一直都是主動的那一方。
一般輪不著她主動發信息,方信辰就忍不住去找她了。
方信辰死死地盯著那條消息。
他最終還是沒有理會。
沈靜歡都已經有步經年了,還要他做什麼呢?
晚上,他出門散步,忽然眼前一黑。
一個麻袋蒙住了他的頭。
緊接著他後腦勺猛地被敲了一下。
他控製不住地暈了過去。
等他睜開眼睛,他的雙手雙腳已經被綁在了手術台上,動彈不得。
碩大的手術燈懸在他的頭頂,亮得刺眼。
他的身旁有好幾個醫生在忙碌著。
有的在擺弄手術器械,有的在掀開他的衣服消毒。
這都是手術前的準備!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
方信辰劇烈地掙紮著,但是掙脫不開束縛。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難以言喻的恐懼扼住了他的咽喉。
但是無論他做什麼,喊什麼,都沒有人理會他!
“救命!不要!”
方信辰的頭左右晃動著,嚇得渾身顫抖不已。
忽然,他注意到手術室裏有一麵玻璃牆。
透過玻璃,他看見了沈靜歡!
沈靜歡在對他笑。
他聽見沈靜歡問,“裏麵的就是你們找來給經年捐腎的人?那就趕緊開始吧,經年的身體可等不起!”
方信辰停止了掙紮。
他仿佛被澆下了一盆冰水,連全身的血液都是涼的。
步經年想要腎,就得從他身上挖嗎?
他明明還記得,曾經的沈靜歡有多麼緊張他的身體。
她說,如果自己生病了需要一個腎,她會毫不猶豫地給自己捐!
結果,沈靜歡卻要把他的腎挖出來給步經年?!
方信辰笑了。
他笑得滿臉是淚。
他們之間隻隔著一麵玻璃。
但是在方信辰看來,那是萬丈深淵,遙遠得就好像是生與死的距離。
在玻璃牆外,醫生對沈靜歡說,“這是一份手術同意書,需要您看看,確認無誤還要麻煩您簽下字。”
沈靜歡拿過手術同意書,視線掃到了捐贈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