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核對一份報表，同事小張突然壓低聲音湊過來：

“瑤姐，你快看樓下！”

我走到窗邊，心猛地一沉。

公司樓下的廣場上，拉起了一條刺眼的紅色橫幅，上麵幾個白色大字格外醒目：“毒婦林瑤，不孕不育，還我趙家清白！”

橫幅下，我的婆婆正叉著腰，對著圍觀的人群唾沫橫飛。

趙辰的七大姑八大姨像一群護衛，將她簇擁在中間，個個臉上都寫滿了正義的憤怒。

同事們的目光在我身上和窗外來回掃動，竊竊私語聲像蚊子一樣鑽進我的耳朵。

被當眾羞辱的熱流瞬間衝上我的臉頰。

我一眼就在人群後方看到了趙辰。

他戴著帽子和墨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像個見不得光的賊。

婆婆的哭嚎聲穿透了雙層玻璃：

“大家來評評理啊！我們趙家娶了她七年，連個蛋都下不出來！現在她生不出孩子，就反過來汙蔑我兒子，想騙我們家的房子！天底下哪有這麼惡毒的女人啊！”

我轉過身，拿起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在同事們同情又好奇的注視下，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打開，大廳裏一片詭異的安靜。我推開玻璃門，徑直走到那條橫幅麵前。

婆婆見我出來，氣焰更盛，指著我的鼻子就罵：

“你還有臉出來！馬上滾去離婚，淨身出戶！再賠我們家精神損失費！”

我沒理她，隻是拿出手機，對準了橫幅，按下了錄像鍵。

我緩慢地移動鏡頭，將婆婆扭曲的臉，親戚們醜惡的嘴臉，以及躲在最後麵的趙辰，全都清晰地錄了進去。

“阿姨，”我的聲音不大，卻成功讓現場的喧囂停頓了一下，“你們這橫幅有個事實性錯誤，不孕不育的主語，不是我。”

我看著趙辰的方向，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我收起手機，對著他那些義憤填膺的親戚們笑了笑。

“各位來得正好，鬧吧，繼續鬧。最好把電視台也叫來，你們鬧得越大越好，我正愁手裏的證據沒人看呢。”

說完，我轉身向公司大堂走去。

他們以為我怕了，身後傳來得意的嘲笑聲。

我沒有停步，直接走到大堂中央那塊巨大的LED顯示屏前，它平時循環播放著公司的宣傳片。

我從包裏拿出手機，熟練地打開了投屏功能。

屏幕閃爍了一下，我的手機界麵清晰地投射在了上麵。

我隔著玻璃門，對著外麵那群錯愕的人晃了晃手機，然後，我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個名為“趙辰的1600次”的視頻文件夾上，輕輕點了一下。

一瞬間，密密麻麻的肉體交纏視頻鋪滿了整個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