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季安南,我倆的婚姻屬實算不上美好。
按理說,我倆一個死了媽,一個爹媽雙亡,合該是最能理解對方的人,卻偏偏是出了名的死對頭。
上學時,我倆一個叱吒城南,一個盤踞城北,卻王不見王,從未打過照麵。
直到我罵哭他的“白月光”,他放學堵了我的“朱砂痣”,我倆的戰爭一觸即發。
什麼對罵吵架都是家常便飯,鬧得最大的時候,我倆直接約架,半個月都沒回家。
後來,他被老爹打了一頓丟出國,我被叔叔罰跪祠堂後轉了校。
再見麵時,我們都成了被家族推出來相親的犧牲品。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相親對象手腳不幹淨,我潑了那人一臉的咖啡,他氣急敗壞離開後,角落裏的叔叔衝出來就要扇我巴掌。
高高揚起的手,到底也沒像記憶裏那樣重重落下。
一睜開眼,就看到季安南高大的身影擋在我麵前。
「伯父,動手就沒必要了吧?說到底,她也不是你生的。」
「與其把她嫁給那種爛人,不如嫁給我,反正也是聯姻,我家可比那玩意有錢......」
於是,我成為季安南的妻子。
隨著回憶的終結,車子也停到了程家別墅門口。
站在緊閉的大門前,一股莫名的窒息堵在胸口,也是奇怪,這裏分明是我的家。
我喘了口氣,推門的動作竟帶著些莫名的視死如歸。
就像我預料的那樣,剛一推門,等待我的不是親人的歡迎,而是劈頭蓋臉的責罵。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嗎?你就是這麼怠慢自己親叔叔的嗎?」
程遠銘的叫罵聲劈頭蓋臉地砸過來,我卻實在沒力氣跟他爭執。
畢竟我也不是回來慶祝他生日的,隻是想拿個東西就走。
見我無視他的憤怒,程遠銘的臉色越發不善,而後在發現我是一個人回來後,怒火直接燃燒到極點。
「小季呢?沒跟你一塊回來?」
「嗯......」
我淡淡點了個頭,卻不料這番無所謂的態度,將原本就處於怒火臨界線的人徹底點燃。
「嗯什麼嗯!就是你一天天這張死人臉,才籠絡不住小季的心!」
程遠銘在那邊暴跳如雷,咒罵聲一聲高過一聲,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我當初就不應該送你去讀書,就應該把你送到會館去,好好學學怎麼伺候男人!」
「你說你那個死人媽那麼風sao,你怎麼半點沒遺傳.......」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手中的包就砸了出去,鱷魚皮的材質,不僅能讓他閉上那張臭嘴,還把他的鼻子砸出血。
「我要是再聽到你侮辱我媽一句,」我沉著臉,冷冷地威脅:「程遠銘,我一定弄死你!」
我的話成功讓麵前人慌了一秒,而後便更加氣急敗壞地發瘋。
他自己不敢上前,怕我真的跟他動手,而是指揮著一旁的傭人,讓他們把我拖到祠堂去反省。
「程遠銘,你敢關我!」
「我有什麼不敢的?子不教,父之過,我今天就替你死去的爹媽好好教教你!」
看著我不停地掙紮尖叫,程遠銘的臉上逐漸浮現扭曲的笑容,甚至還對著我居高臨下地嘲笑。
「反正季安南不在,我看幾天誰還能護著你!」
話音剛落,大門處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誰說我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