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出什麼事了?”
居遠走進來。
“阿遠,你可算來了。”
趙卿卿立刻哭著撲了上去。
“怎麼了卿卿?是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做主。”
“還不是你的好阿念,原本想著我肚子裏的孩子按理說也得叫她一聲姨娘,便想著讓她來照顧多親近些,可若是她實在不願,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這樣無端報複又算什麼?”
居遠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沈雨念,你又做了什麼!”
“我——”
“阿遠你看,我的腿都青了......”
趙卿卿雪白的小腿上一片瘀紫,看程度,至少是四個時辰前受的傷,現在竟然要誣陷到我身上!
“將軍,妾身沒有,你看那傷處已經變紫,淤血很深,絕對不——”
“還敢狡辯!”
居遠厲喝,“沈雨念,我看在你我多年情分上,一直偏袒於你,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卿卿,連她懷孕了都不肯放過,實在是太過分了!”
傷害?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明明已經接受了居遠變心的現實,可每次被他不分青紅皂白地誣陷時,還是忍不住委屈到想要流淚。
“阿遠,你可要為我做主。”
“卿卿你放心,這一次我絕不會輕饒傷害你的人。”
“來人!沈姨娘以下犯上心機歹毒,拖下去杖責五十,若是暈過去了,就潑水弄醒,務必要讓沈姨娘清醒著受完所有刑!”
“居遠!”
我大吼著想要爬起來,卻被家將按住往外拖。
“憑什麼!你憑什麼打我?趙卿卿腿上的明明是舊傷,哪怕隨便找個大夫都能看出來,你憑什麼斷定是我做的?”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給沈姨娘加杖二十!”
“居遠!居遠你好狠的心!”
沉重的木棍一下下砸在背上,仿佛五臟六腑都在被捶打。
我哭得撕心裂肺。
所有人都在看笑話。
一下,兩下......或許是上輩子挨了太多打已經有些麻木了,七十杖刑罰過後,我竟還能勉強喘口氣。
趙卿卿走過來,俯身在我耳畔輕笑。
“本郡主進府第一天就警告過你,最好趁早消失,我看中的男人,便是一根頭發,別人也休想分走,你倒好,死性不改,那就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哦。”
我已經說不出話了。
趙卿卿奚落夠了,扭著腰往回走。
有丫頭上前要扶,卻不小心踩到她的裙角。
“誒呦!”
趙卿卿踉蹌了一下,反手一巴掌甩過去。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那丫頭嚇哭了,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混賬東西,我看你這雙眼睛也沒必要留了,來人,給本郡主把她拖下去,挖了眼睛扔到亂葬崗!”
“不要啊!夫人饒命,將軍饒命!”
丫頭哭嚎著被帶走。
趙卿卿看向居遠,“阿遠,你不會嫌我脾氣大吧?”
“當然不,你是郡主,也是這將軍府的主母,無論你想要做什麼,我都覺得很好。”
他們依偎的身影是那樣親密。
我終於清醒地認識到,憑我一個父母雙亡的妾室,想要報仇簡直難於登天。
這兩人,一個是郡主,一個是當朝大將軍,若是死在我手上,怕是會連累沈家所有的人。
那便隻能,換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