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看她的樣子,是不是很可笑?”
趙卿卿笑倒在居遠懷裏。
居遠沒吭聲,隻是靜靜地看著我被折磨。
和前世的反應一模一樣。
“妾身有錯!”
我驟然大吼,所有人都頓住了。
“是妾身不長腦子,讓狸子溜出去嚇到了夫人,都是妾身的錯,求夫人饒過妾身這一回吧,求求您了!”
我連滾帶爬地撲到趙卿卿腳下,不住地磕頭。
“呦,今兒這是怎麼了?一向鐵骨錚錚的沈姨娘竟然也會主動求饒了,莫不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妾身不敢......”
我抬起頭,血從額角流下,糊住了半張臉。
“惡心死了。”
趙卿卿捂住嘴將我一腳踹開,“把她給我關進柴房餓上三天,權當是給你們打個警醒,以後做事可不能像沈姨娘這樣毛手毛腳的。”
我終於鬆了口氣。
比起上輩子反唇相譏被打個半死,這一世的結果實在好上許多。
家將把我提起來,像條死狗一樣扔進柴房。
居遠也來了。
“阿念,暫時先委屈一下,後麵都會好的,我答應你。”
他歎息著,我卻笑出了聲。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當年祖父被誣陷下獄,我父母被仇家追殺,慘死家中,我因宿在姨母家,幸免於難,後來沈家餘族盡數遷往江東,我因與居遠有婚約,獨自留在了京都。
因是聖上賜婚,居家不敢解除婚約,可又嫌我是成了孤女和罪臣後代,便將我改為妾,挑了個月黑風高的日子,由著一頂小轎抬進了門。
那夜,居遠抹去我眼角的淚。
“阿念,暫時先委屈一下,我發誓,等建功執掌家業後,一定將你抬為正妻!”
我信了。
他卻在半個月後另娶新婦。
“最近朝堂不穩,我們居家被很多人盯著,卿卿是郡主,太後的親侄女,隻有娶了她我才能站穩腳跟,才能有機會去戰場立功。”
“阿念,你相信我,我對趙卿卿隻是利用,沒有任何感情,婚後我也隻會跟她相敬如賓,你才是我最愛的女人。”
這一次,我又信了。
居遠也確實飛黃騰達,不到半年時間就獲封二品大將軍。
凱旋那天,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去迎接,卻看見他抱起趙卿卿徑直進了後院房中。
一連三日夜,嬉鬧聲不絕。
趙卿卿很快查出懷孕。
居遠再次捧起我的手,“以後你們姐妹二人要互相照顧。”
他絕口不提當初抬正我的承諾。
他也閉目不見我身上被趙卿卿打出來的猙獰疤痕。
到後來,甚至連府裏的下人都敢欺負我。
可居遠見了,也隻是淡淡說一句,“那都是卿卿帶過來的娘家人,你忍一忍,這些委屈都是暫時的。”
當時年幼,不知人心易變。
居遠這麼說,我也就傻傻地信了。
後來,被推下冰湖、被打折雙腿、被撬掉指甲、被下藥流產......直到趙卿卿生產時,誣陷我導致她大出血,讓居遠把我賣進了窯子。
他親手將我交給老鴇,“這裏我已經打點好了,不會有人碰你,等過段時間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會重新補給你一場婚禮,風風光光迎你進門。”
可我等啊等。
居遠確實又娶親了,新娘,依然不是我。
“將軍,夫人還在等您用膳呢。”
小桃在柴房外催促。
居遠應聲,而後看向我。
“阿念,我對你的感情從未變過。”
“隻是家有家規,即使再愛你再心疼你,我也不能違背祖宗定下的規矩,若是偏袒得太過明顯,你的日子隻會更難過。”
他說得那樣真誠。
可這次,我絕不會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