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帶嫂子去了市醫院做產檢,媽媽在家急得直轉圈。
我早就能猜到結果,氣定神閑地嗑著瓜子。
不一會兒,他們的電話打來。
媽媽一聽就急了:
「減胎?減什麼胎,三個孫孫都是我的,一個也不能少啊!」
不知道對麵又說了什麼。
媽媽一把掛了電話,拉起我的手就往院外頭跑。
一向舍不得花錢的她,竟然破天荒叫了輛出租,都忘了讓我付錢。
馬不停蹄到了市醫院婦產科後,孫梅已經哭花了臉。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著我的袖子哭訴:
「欣欣,他們要殺我的孩子,這可是我備孕十年才懷上的孩子啊!」
我也知道她懷孕不易。
所以為了她好,前世她怎麼使喚我我都忍下來了。
可結果呢?
有些人貌似弱小,卻一點也不值得可憐。
「嫂子,大夫怎麼說?」
「他們說我得減胎,不然後期可能會有危險,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說我怎麼減啊!」
孫梅哭天搶地的。
哥哥眼珠子轉了轉,拍拍孫梅指著我說:
「傻了吧,讓欣欣找人給看看性別,把女兒減了小子留下,不正合適嗎?」
這話一出,他們仨齊刷刷盯著我,看得我不寒而栗。
前世好容易說服他們減胎。
為了讓他們放心,我又拜托陳主任找找關係。
最後是他賣了天大的人情,請了全國數一數二的專家,專程飛過來給她做減胎手術。
沒想到手術結束後不久,陳主任就把我移交給了別人,也不怎麼搭理我了。
我一頭霧水回了家,就聽見哥哥正跟鄰居嘚瑟。
「什麼專家要收一萬塊錢?真敢開口。」
「我這麼一舉報,錢還不是老老實實給我退回來了。」
他竟然背後做出這種過河拆橋的事。
而且我給專家包的紅包,也退回了他的口袋。
我上前找他理論。
他還振振有詞,說我太年輕讓人給騙了,他是在給我挽回損失。
「你的錢不也是咱家的錢,咱的錢就不能便宜了外人!」
想到他的所作所為,我趕緊搖了搖頭。
「現在這月份根本看不出男女,再說減胎是根據發育情況,也不是按性別減啊。」
這活我是不敢攬,弄不好他們該組團殺我了。
哥哥一聽也沒了主意。
他們討論了半天沒個結果。
最後,媽媽幹脆一拍板說:
「行了行了,我們年輕那會兒誰產檢過,不都好好生出來了。我看這醫院就是騙錢的,咱回家好吃好喝養著去。」
孫梅被這話打了一劑強心針,忙不迭跟了上去。
哥哥也嘟嘟囔囔地。
「張口手術費閉口檢查費,就是為了賺錢嘛。」
「什麼救死扶傷,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