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骨裂的地方。
周野這一腳,讓我半個身體都動不了了。
肩膀傳來的劇痛如潮水般蔓延,我還沒來得及喘息,他便一步步走來。
腳步聲像催命的鼓。
我害怕極了。
這樣的周野,我從來沒見過。
他忽然抬腳,重重踩在我的手指上。
“哢嚓” 一聲脆響。
鑽心的疼痛再次襲來,我慘叫出聲。
周野卻仿佛完全聽不見。
他低著頭,表情冰冷到殘忍,皮鞋在我指頭上一寸寸碾過。
我痛得無法呼吸。
隻嘴巴無聲張合著,像離開水的魚。
這個男人,真的是與我同床共枕兩年,輕聲哄我的那個男人嗎?
我聽見他在笑,滿滿的愉悅。
“這雙賤手,這下彈不了鋼琴了!”
我想起家裏那架定製的純白色手工鋼琴。
當初剛嫁給周野,看見那架鋼琴,心生歡喜。
我以為是周野給我買的,滿心歡喜地跑了過去。
手指輕輕觸碰琴鍵,正準備彈奏。
周野猛地衝過來。
“砰” 的把鋼琴蓋壓下。
我痛得尖叫,手指差點被夾斷。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隻是冷冷地說:“別人的東西,你不要亂動!”
後來我才知道,他回母校演講那天。
路過禮堂時,看見有個女孩穿著白色小禮裙在彈鋼琴。
琴聲幹淨純粹,而她優雅得像天使。
明明隻是驚鴻一瞥,明明連臉都沒看見,卻驚為天人,讓他惦記了許多年。
後來認識了宋暮雪,才知驚豔了他一整個夏天的女孩,是宋暮雪。
從此,他願意捧著全世界最美最好的一切,給宋暮雪。
可是——
宋暮雪那琴技,也就是能彈罷了。
關鍵是,她也不喜歡。
而那天彈鋼琴的人,是我!
嫁給他三年,家裏那架鋼琴,我隻碰過那一次,隻摸了一下。
他卻殘忍的,碾斷我的手。
周野不耐煩地揮手,幾個保鏢走上前,把我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
手術台上的操作還在繼續。
剛才還在微弱掙紮的小身子,逐漸一動不動。
我的心如墜冰窖,淚水奔湧而出。
我掙紮著,聲嘶力竭地喊:
“寶寶!寶寶......”
“周野,你這個禽獸!你連自己的孩子都殺,你不得好死!”
“宋暮雪,我和你到底有什麼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們會下地獄的!”
周野被我吵得不耐煩了。
拿起旁邊的醫用膠布,嗤啦扯開,貼住我的嘴,再在我後腦勺繞了三圈。
對其他人說“你們繼續”。
再看了我一眼,眸色複雜,說了句“別弄死了”。
就推開手術室的門,大步離開。
我盯著其他人,看見他們手上的動作逐漸停了。
所有人看著我。
宋暮雪得意的笑了一會兒,朝旁邊人招手。
片刻後。
有人抱著條小狗走進來,放到宋暮雪懷裏。
宋暮雪巧笑倩兮,揉了揉狗腦袋。
隨手把剛抽出來的骨髓倒進盤子裏,遞到小狗的麵前。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宋暮雪,你要做什麼?”
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他是人啊!
“宋暮雪!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我心裏有一團火焰,我從來沒有這樣憤怒。
我尖叫著,嘶吼著,掙紮著......
可繩子緊緊捆著我,我眼睜睜看著那條狗嗅了嗅骨髓,大口吃起來。
“不要!住口!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