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淵示意攝影師開啟直播,沈年年離開眼含淚水柔弱地對鏡頭說:“大家好,我是沈年年,我和裴總隻是幹兄妹,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關係,昨天是因為我在前往婚禮現場出了車禍,他才這麼不管不顧扔下嫂子來找我的......”
聽到這裏,蘇詩雨問了句:“車禍傷到了哪裏?我看你身上好像沒有任何傷口。”
沈年年一時卡了殼,她何止沒有傷口,甚至車子都隻掉了些許漆!
“哥......”她一時沒了辦法,無助地看向裴景淵。
“作為哥哥,我認為所有人聽到妹妹出事都不可能置之不理,不論事故大小。”
後麵的補充,簡直就是直接打了蘇詩雨的臉。
“我希望關於我和年年的不實言論就此為止,否則裴氏的法務部將會提出法律訴訟!”
直播結束,沈年年拉著蘇詩雨的手:“對不起嫂子,是我的錯,我太依賴我哥了。”
蘇詩雨自嘲一笑:“不,你沒錯,是我錯了。”
錯在對裴景淵過分信任,錯在對自己的地位過分自信。
她看向裴景淵:“好了吧?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他正要拿起鑰匙,護士就過來敲門了。
“沈年年,要去抽血做檢查了。”
裴景淵動作一頓:“詩雨,年年她暈血。”
蘇詩雨等了一下,見他沒有繼續說話的意向,熱霧終於湧上眼眸:“知道了,我自己回去。”
在病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她看見裴景淵安慰地揉著沈年年的頭,嘴裏溫聲說著鼓勵的話,心臟已經麻木得分不清是疼痛還是失望。
“係統,你在嗎?”
【在的。】
“傳送回去時,我可以選擇離開方式嗎?”
【可以的。】
“我想要直接消失,肉身也不要留下。”
晚上是結婚第一天的家宴,就算婚禮亂七八糟,卻依然要按時回去吃飯。
誰料一打開門,就看到了裴父裴母一左一右坐在沈年年身邊,而裴景淵則單膝跪在她麵前為她按摩小腿。
“來啦。”看到蘇詩雨,裴母的笑意淡了許多:“那就吃飯吧。”
等所有人走去餐廳後,裴景淵才來到蘇詩雨的身邊。
“年年的檢查做了一天,我看到晚飯時間了,就帶著她一起回來了,今天爺爺奶奶都在,你有什麼氣回家再說。”
蘇詩雨將這句話在心裏反複咀嚼,片刻後才低聲說:“好。”
一頓飯的工夫,所有人的眼睛都恨不得黏在沈年年身上,每吃一口裴父裴母就不住嘴地誇。裴景淵更是親自為她剝蝦拆蟹。
蘇詩雨想起自己第一次來裴家,裴母隻是淡淡地遞給她一個手鐲,然後就說身體不舒服要上樓休息了,而裴父更是在公司根本沒回來。
當時裴景淵說自己家人性格都比較冷淡,如今看來是對不喜歡的人冷淡罷了。
蘇詩雨忍著心痛,麻木地吃著米飯。
突然,裴景淵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讓她去廚房舀湯。
那是補身的雞湯,以前裴景淵有空會親自下廚煮給她喝。
沈年年撒嬌地說:“哥,你不是說魚湯是隻給我一個人喝的嗎?”
“魚湯是你的,她喝的是雞湯。”裴景淵耐心地解釋,眼中閃著細碎的柔光。
原來這才是他最真實的愛意和溫柔。
沈年年撲哧一笑:“逗你玩的,我去給嫂子舀湯。”
蘇詩雨一愣,連忙跟了進去:“我自己來。”
“不用跟我客氣,我在這裏住了五年,比自己家都熟悉。”
沈年年舀著咕嚕冒泡的湯,魚腥味讓蘇詩雨胃裏一陣翻湧。
“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和哥哥小時候還定過娃娃親,要不是後來移民了,估計早就結婚了。”
“當時我哥還言之鑿鑿說要等我,看來男人的嘴是最不可信的,你說是嗎?嫂子。”
蘇詩雨心臟仿佛被猛然暴擊,劇痛之下酸水直接湧到了喉嚨。
“嫂子,快端著湯回去吧。”沈年年將碗懟到她麵前:“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差?快拿著啊。”
魚腥味越來越近,蘇詩雨剛抬起手想要拒絕,那碗湯就直直灑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