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和他道歉。
要我承認自己犯下的一切錯誤,然後跪在他腳邊求得他的原諒。
我拚命搖頭,咿咿呀呀不能說清一切。
還想靠近他,讓他小心蘇亦瑤。
傅宴安就暴躁地笑出聲,不猶豫地拿鉗子拽向我小拇指。
他聲音發冷:
“江向晚,看在你任勞任怨愛我十年的份上,我這次就揪掉你一根指頭做懲罰。”
“再犯一次錯,我就再揪一根。非得讓你好好長記性!”
“啞巴不是發不出聲音嗎?我倒要看看,你能痛到什麼地步!”
冷硬的鉗子死死拽住我指頭。
皮肉一點點被生生地扯開,鮮紅的血湧出,白骨隨著鉗子力度的加深,慢慢漏出。
可我是啞巴,渾身汗毛豎立,雞皮疙瘩曝氣,渾身冒汗,疼到暈厥過去也不能出一點聲音。
我蜷縮著求傅宴安放過我。
傅宴安和沒聽見一樣,咬著牙加大力度,等到我的半截拇指被生生拽下扔到地上。
踩在他腳下。
傅宴安解氣地笑出聲,然後接了蘇亦瑤的電話:
“好啊,瑤瑤,江向晚已經收拾過了,我這就去找你,我們好好度過甜蜜時光。”
我疼得舌頭快咬斷了,不能出聲,隻能拖著血跡,想阻止傅宴安。
傅宴安一腳把我踹開,我暈死過去。
醒來之後,我依舊忍著劇痛,狂喘粗氣,拚命地奔跑去尋找傅宴安。
傅宴安不能出事!
於是當目光掃到巨大落石朝他砸過去的瞬間,我整個人飛撲過去。
把嚇得麵色慘白的傅宴安護在懷裏,滾落到一邊。
自己則因為強大的外力襲擊,和地上刀尖的刺入,猛烈地吐了好大一口血。
“你,你怎麼在這裏?”
“江向晚,你沒事吧......”
終於有些回過神來的傅宴安,頭一次對我露出擔心的神色。
他手指顫抖地放在我的傷口處,聲音意外地藏著些柔情:
“傻瓜,你不怕死嗎?我剛收拾了你,你就這樣愛我嗎......”
我看著終於有些不一樣的傅宴安。
渾身虛弱,還是馬上抓緊時間,拿出隨時帶著的筆和本。
歪歪扭扭地寫下心意:
“我最愛你,可以付出一切。這次救下你,可以答應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我也想和你有一些甜蜜的時光,和可以珍藏的回憶。就我們倆。”
傅宴安看著我的傷口。他好像有點落淚了。
點頭答應過後,還沒張嘴說話,被旁邊的蘇亦瑤吸引過去。
蘇亦瑤隻是在一旁趴著,說了句:“哥哥,剛剛我想去救你,跌倒受傷了,好痛......”
傅宴安馬上拋下受傷到危在旦夕的我。
他起身的時候稍稍猶豫,留了句:
“謝謝你救我,但是對不起,瑤瑤母子更需要我。”
“答應你的,我會做到。三天後,我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就我們倆。”
說完,傅宴安焦急地奔向蘇亦瑤,再沒回頭看我。
而我沒多挽留,自己一瘸一拐地吊著氣回到家。
看到心疼我的李媽湊上前,總算可以鬆口氣。
到這時,我也終於敢開口說十年來的第一句話。
“從此以後,不用再讓我反複失憶忘掉疼痛,不用再催眠我,讓我愛上傅宴安了。”
“李媽,我們的目的終於要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