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一遝資料被中年警官拿在手裏,我則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指。
我沒有絲毫遮掩,連凶器的指紋都沒擦,還有下在奶茶裏的安眠藥。
現場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
中年警官怒聲朝我質問:“林夢,你是個孤兒,如果不是你養母發善心收養你,你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而你不僅用筷子殺了她的兒子,你的丈夫,事後還割下他的頭......。”
後麵兩個字沒說出來,我卻笑了。
“還有你懷胎十月的親生兒子,他才四歲!林夢,你還有人性嘛!”
他甩出一疊照片。
是我家的廚房。
鍋裏的油已經冷卻,上麵飄著些不知名物體。
愣神間,旁邊的年輕警員卻被我吊兒郎當的態度激怒,猛地站起身朝我走過來:“林夢,你別囂張!算你有精神病史,隻要我們證明你已經痊愈並非在發病期,你就是故意殺人!”
眼前的畫麵和記憶裏的某處恐懼幾乎重合。
我瞬間渾身抽搐起來,戴著手銬的雙手護在身前,嘴裏喃喃念著什麼。
“你裝什麼!”
年輕警員氣得臉紅脖子粗。
中年警官卻皺了皺眉:“先給她注射鎮定劑。”
一針打下去後,我的身體逐漸安靜下來。
中年警官的目光死死盯著我:“你丈夫的頭我們沒有找到,在哪兒?”
我緩緩抬起手,指了指腹部:“在這兒呀。”
“說謊的人,自食其果。”
我是個孤兒,如果不是婆婆收養我,我會在孤兒院長大。
養母對我很好,小時候家裏買了什麼新玩具,第一個玩的永遠都是我。
丈夫不服氣想跟我搶還會被養母訓斥責罵。
而小時候我和同學打架,不愛上學成天逃課,老師氣得每天請家長,養母反而理直氣壯地幫我轉學。
她笑眯眯地摸著我的頭:“我們囡囡這樣就很好了。”
結婚後丈夫愈發沉穩,對我嗬護有加,生孩子時還給我買了大額保單,還有最貴的月子套餐。
兒子出生後,他也直接交給婆婆帶,說我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
聽我說完,中年警官露出抹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個瘋子:“因為你丈夫不讓你帶孩子,你就要殺了他們?那你為什麼又要殺你兒子?”
我搖了搖頭。
中年警官像是想到什麼,神色微變:“你是恨他們在發現你是精神病之後又把你送進精神病院?”
這次我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