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澈之在郊外山莊辦了場聚會,邀請了圈內的權貴出席。
唯獨我這個妻子沒有被邀請。
後來我被他的兄弟騙過去,才知道這場宴會是為了給他的初戀前女友許若琳接風洗塵。
厲澈之擁著許若琳站在人群中,正被眾人鬧著喝交杯酒。
隨著兩人喝完,宴會被推上另一個熱度。
眾人喊她“嫂子”,還有不少人喊著“親一個,親一個。”
有不少喜歡看熱鬧的起哄“厲哥,什麼時候請喝喜酒啊。我們可等太久了。”
“對啊,厲哥,什麼時候把你家那位休了,給我們琳姐個名分啊。反正厲哥你也不愛她。”
眾人瞥見厲澈之沒有出口否認反對的樣子,於是更加賣力地說著。
“她以為嫁給了厲哥,我們就會認她做嫂子嗎?”
“我們嫂子隻能是琳姐。”
許若琳臉色羞紅,不好意思得像個小女生一樣在厲澈之的懷裏拱了拱。
…..
許是我的出現過於突兀,讓原本熱鬧的聚會染上了一絲尷尬。
明明我才是厲澈之明媒正娶的妻子,可站在這裏,卻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隔著人群,許若琳的眼神與我相撞,她眼裏交織著濃濃的不甘。
卻在下一秒眾人發現我的時候熱情得像個女主人一樣朝我招手。
天真爛漫,語調歡快地說“安安姐,你也是來歡迎我回國的嗎?”
原本臉上還帶著笑意的厲澈之嘴角瞬間耷拉下來,狹長的眼睛眯著望向我。
他生氣了。
是在怪我的出現擾了他們的熱鬧嗎?
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拽著我的手往外扯,絲毫沒有顧及到我手腕上因為拉扯而崩開的傷口。
我疼得臉色煞白,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被他一拽險些站不住。
“誰允許你過來的?”
我看著手上粘膩滲出的血,我眼睛艱澀地問他“厲澈之,你把她接回來,就不怕爺爺知道嗎?”
“你可別拿爺爺來壓我,你以為我現在還會怕嗎?”
“我早就不是三年前任人擺布的厲澈之,誰都不能再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如果你還想安穩繼續做厲太太,我勸你不該管的少管,也別在我麵前耍什麼小聰明。”
心口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螞蟻啃噬著,鑽心地疼。
雖然內心早有答案,可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厲澈之,結婚三年,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他還未回答,銀玲般的聲響自耳邊淌過“安安姐,澈哥哥,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講什麼秘密?”
我將手偷偷背過去“安安姐你是不舒服嗎?臉色那麼白。”
他像是害怕我會說出什麼傷害她的話一樣,急忙出口“她沒事,隻不過是在裝可憐博得同情罷了。”
“外麵這麼冷,怎麼不穿件外套就出來了,感冒了有你好受的”厲澈之一邊脫著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一邊親昵的點了點她的額頭。
在厲澈之看不到的地方,她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再後來,他們攜手再次進入宴會,而我被他叫來的保安趕了出去。
我一人走在昏暗無人的路上,想起了我和厲澈之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那天我也是早早就在餐廳訂好了位置。
化著最精準的妝容,穿著最得體的衣服。
可我一直等啊等,等到餐廳打烊,他都未曾露麵。
給他打了二十多個電話,始終是那道機械聲“您撥打的號碼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我打給他的助理,他卻滿心歡喜的問我“太太,厲總今天準備的禮物喜歡嗎?”
“你三個月前在拍賣會上看中的那條項鏈和您最喜歡的玫瑰花,厲總早在中午就迫不及待翹班去找你了。”
.....
恰逢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一熱門視頻衝上熱搜,闊別已久的一對俊男靚女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激情擁吻,我手抖著點開。
評論區清一色都是羨慕祝福。
“男的貴氣,女的優雅,這也太般配,太有感覺了。”
“我當時就在機場,男生抱著一大束玫瑰花,滿心滿眼都是女生,這樣的男生那裏找啊。”
“朝那裏拜才能賜給我一個這樣的。”
“死之前也要談一個這樣的。”
“求你們站著別動,我去將民政局搬過來,你們原地結婚。”
“祝99啊”
......
我呆呆地看了很久,久到淚流滿麵暈花了精心打扮的妝容。
與我這個結婚的妻子相比,在他的心目中,誰更重要,不言而喻。
想起前一天問他“明天要一起吃飯嗎?”
他十分嫌棄的撇了我一眼“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心裏很難受,可還是忍不住說出口“明天是我們三周年紀念日。”
他冷冷地盯著我“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想去慶祝人生中最不幸的日子?”
“我愛的人離開我,娶了一個我最討厭,避之不及的人,這種日子有慶祝的必要嗎?”
我嘴角用力的扯了扯,啞著開口“你不是想要離婚,吃完之後,我就簽字。”
“這個說辭你都用爛了。”
無怪乎他會這樣說,結婚三年,他提了無數次,我都避而不答。
也有幾次,父母威脅我辦事,以離婚為餌,讓他幫忙。
許是離婚對他的誘惑力太大,每次他都答應了。
然而,最後,一如往常我還是沒有等到他。
他失約了。
這樣的事情在三年裏發生了無數次,被毀約,被拒絕,被丟下的人卻始終不變。
一直是我。
可我就是不願意認輸。
如果說在許若琳還沒有回來的之前,我還能自欺欺人,認為隻要和他結婚,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總有一天,他就會看到我,喜歡上我。
可是在今天,我無比清楚的認識到我和厲澈之之間除了說不清的誤會之外,還隔著無盡的溝壑。
最跨越不過的坎當屬許若琳。
隻要有她在,那麼厲澈之就永遠不會看到我。
這樣的婚姻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