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有些無措。
見我許久不開口,他似是認為自己猜對了,冷哼一聲。
“秦舒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你現在一點點變成了我所討厭的模樣。”
他眼中的神色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漏了一拍。
“都是我不好,隻記得邀請你,忘記邀請秦姐了,這才鬧成這副模樣。都是我不好。”
貝利嘉從座位上起來,手中還捧著一杯酒,“我自罰一杯賠罪。”
她正準備把酒一飲而盡,卻被夏啟悅奪過酒杯。
“你胃不好不能喝酒的,明明你沒有做錯什麼。”
他把酒杯放在桌上,有些不悅的看著我,“秦舒,你別太過分。人家隻是一小姑娘你私下別老是欺負她。”
我?
欺負她?
我們兩人之間從來沒有聊過天,何來欺負一說?
我被氣笑了。
忍不住出生嘲諷道,“你說這話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有沒有愧對於我。”
“一個明知故犯,一個在那邊裝什麼懵懂無知。”
貝利嘉反應迅速,她抄起那杯酒朝我走來,“秦姐真的是我的不對,你們兩不要因為我吵架。”
還沒走到我麵前,就摔了一跤,她手中的酒杯順勢飛出。
杯子裏的酒著著實實潑了我一身。
酒精味從頭頂散布到腳趾間。
夏啟悅轉身抄起桌上的抽紙,似乎意識到什麼。
急忙放下手中的紙巾把她扶起來,“沒事吧利嘉。”
貝利嘉頂著煞白的小臉搖了搖頭,緊接著咬了咬嘴唇,“秦姐,就算我再不好,您也不能把我絆倒吧。如果這樣能讓你不和夏哥吵架,那我沒事的。”
?
你說誰?
我嗎?
此話一出,本來重新拿起紙巾的夏啟悅麵色瞬間不佳。
“秦舒。你這回是真的太過分了!給利嘉道歉。”
這回他語氣變得格外犀利。
店裏的人不算少,周圍食客好奇的眼神全部投向我們。
“我什麼都沒幹。我們認識了十幾年,你還不清楚我的為人麼?”
我麵無表情的回複道。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道歉?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轉身準備離去。
沒想到最後和夏啟悅在這家店的美好時光竟然會被這種事情蓋過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
手臂卻被人拽了回去。
“你把這杯酒喝了,我就放你走。”
我轉身和夏啟悅眼神對視上,後者黝黑的眼眸緊緊盯著我。
眼中沒有半點的溫柔。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夏啟悅當初可以幫我擋酒,現在也可以幫別人擋酒。
他能這樣對待我,自然也可以把這份“好”拿去對待別人。
當初初入職場時,他陪伴在我任何一場酒局。
隻要有人勸我喝,他都會笑眯眯的接過酒杯,並對眾人說,“愛妻胃不好,這場的酒我替她喝了。”
其中不乏有許多充滿惡意的人故意灌他,全都被他一一攔下。
我問過他,為什麼要幫我擋酒。
他醉醺醺的依靠在我肩膀上,“因為我舍不得你沾點酒。”
記憶中的夏啟悅似乎離我有些遙遠了。
他明明知道我胃不好,卻還在這時讓我喝這杯酒。
顯然他是篤定了我不會喝這杯酒。
我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
一飲而盡。
見我直飲而下,他麵上閃過一絲慌亂。
似是有什麼東西在他麵前一閃而過,隻不過他沒有握緊。
“我能離開了麼。”
我極力克製住自己別把杯子摔在這兩人臉上的念頭。
緩緩的把杯子放在桌上。
“秦舒你別鬧了。你真以為我不敢跟你離婚嗎?”
夏啟悅用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低聲威脅。
我甩開他的手臂,“那正好,下個月這時候民政局見。”
見我態度嚴峻,他似乎意識到我是來真的。
但他麵上並沒有多餘的神情,還是那副冷漠的模樣。
“行,那你別到時候又來找我複合。”
按照之前吵架的慣例,都是我主動給他台階下。
他有說出這話的依仗是他認為有這十幾年的感情在,我鐵定是離不開他的。
恰巧在此刻手機收到飛機登機前12小時的消息。
我淡淡的關掉手機,“那樣最好。”
被兩人這樣惡心一通,我沒有半點想吃飯的胃口。
我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