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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滯，慌張地奔向天香樓。

在門口，我一把抓住老鴇的脖頸。

“快說，把我娘弄到哪去了？”

老鴇一把將我推開。

“這時候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你一個姑娘在這叫什麼叫？”

“快滾！”

我氣急攻心，給了老鴇一拳，拿著杆紅纓槍直奔二樓。

當我在頂樓找到娘的時候，隻剩下一具冰涼的屍身了。

被打怕了的老鴇在我身後瑟瑟發抖。

“姑娘，這真不幹我們的事啊。”

“將軍手下的那群人，把人送到這的時候就已經給糟踐成這個樣子了。”

“我不敢把屍體扔掉，就......”

我鼻子一酸，隻覺得大腦天旋地轉。

十年前，聽說我要出征的消息，母親幾夜未眠。

她晝夜不分地親手給我縫製了幾十套衣衫，生怕我穿的不舒心。

那時候我少年壯誌，說等我建功立業，就帶娘過好日子。

娘卻將頭背了過去。

“娘隻希望你......能活著回來。”

可我現在真的回來的，娘卻因為我死了。

老鴇見我哭得累了，遞過來一杯水。

“姑娘喝口水歇一歇吧。”

我隻是抿了一口，就發覺水中的味道不對勁。

可已經晚了。

我想將杯子扔出去，卻感覺頭重腳輕，直接摔倒在地。

再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天香樓的舞台中央。

宿天睿摟著李星遙站在我對麵。

見我醒了，宿天睿的手立即放下了。

在我麵前還知道演一演，可笑。

我正想站起來，腳踝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我心頭一震，垂頭間血肉模糊。

我的腳筋斷了。

宿天睿在這時才懶懶開口。

“公主見你今日心情不佳，恩準給你個機會。”

“要是你在比武中贏下她，她就另選駙馬。”

李星遙點點頭，跟著說道。

“但要是你連我都贏不了，你這副將軍就是空有其表。”

“到時候我會叫皇兄撤掉對你的全部封賞，將你貶為庶人。”

周邊圍著的宿天睿的同僚，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什麼副將軍，就是當初跟在小將軍身邊的一個賤婢罷了。”

“就是，本來就出身低微，就算貶為庶人也沒什麼關係。”

公主被逗的咯咯直笑，靠在宿天睿的懷裏撒嬌。

“宿郎，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宿天睿寵溺地笑了笑。

“那如果她輸了，就將她留在這天香樓怎樣。”

“好呀宿郎，還是你會玩。”

我死死得盯著宿天睿的臉，目眥欲裂。

“我是陛下親封的副將軍，戰功赫赫，你們怎麼敢？”

“宿天睿，我當初求陛下準我與你一同北伐，多次萬軍陣前舍命救你，你怎能這樣對我！”

宿天睿厭惡地瞥了我一眼。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你真當我不知道，你一個奶娘的女兒，就指望著蹭點軍功改命。”

“如此好大喜功貪圖功名，我真覺得你惡心。”

他越說越氣，抬腳狠狠地踩向我腳腕處的傷口。

“沒想到你這麼善妒，就因為公主心悅我，吃醋吃到這個地步。”

見我沒有反應，他愣了一下。

隨後，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

“安然乖，公主咱們可得罪不起。”

“一會你加油贏下比賽，你腳上隻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

我苦笑了一聲。

“宿天睿，我的腳筋是你親手挑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