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冰冷的儀器貼在沈牧安身上,醫生語氣凝重。
“服用大量獸用墮胎藥,陰莖長時間出血,睾丸受損,需要立刻手術。”
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下起淅瀝的雨,沈牧安轉頭看向窗外,窗戶上映著他平靜而慘白的臉。
直到躺在手術台上,冰冷的手術刀在身下劃過,他終於顫抖著,落下了淚水。
許佳寧,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啊。
愛上你,我真的好悔......
隨著手術刀從沈牧安身體離開,曾經所有的期盼在這一刻徹底粉碎,他絕望的閉上眼睛。
意識逐漸模糊,他耳邊最後的聲音是醫生的咆哮,“血包!血包!病人喪失求生欲望,大出血了!”
......
再次醒來時,沈牧安發現他在重症監護室。
短短不到一個月,他再度走進這裏。
換藥的護士看著他絕望的麵容,忍不住說了兩句,“先生,無論是愛情還是什麼,誰都沒有自己重要,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沈牧安怔了幾秒。
誰都沒有自己重要......
是啊。
一段失敗的婚姻,又怎麼配他絕望到搭上性命,他人生的路明明還很長......
沈牧安露出長久以來第一個會心的笑,“我明白了,謝謝你。”
護士離開後,他定了一周後的機票,並委托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書。
他會用這一周辦理好離婚手續,然後徹底離開。
但之後的幾天,他卻聯係不上許佳寧,無論怎麼打電話,發消息,都沒有得到回複,她就跟死了一樣。
迫於無奈,離開前兩天,沈牧安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準備回家找她商議離婚的事。
就在他剛走出病房時,許佳寧卻忽然出現。
她眼底滿是焦急的暴戾,一把鉗住他的手。
“牧安,跟我走!阿澤為了給我準備驚喜,在市區出了車禍,醫院血庫告急,我記得你也是RH陰性血,快跟我去給他輸血!”
沈牧安渾身冷的可怕。
他已經決定不再愛她,已經平靜接受無法再有孩子的事實。
可他們怎麼還能如此沒有下限的來傷害他!
“我不去!”他一把掙脫她的手,“我不會再顧念親情,沈澤的死活......”
話沒說完,被許佳寧打斷,“就輸一部分,”她聲音放輕了些,耐著性子輕哄,“我有分寸,不會影響到你身體的,畢竟我們要備孕要寶寶呢。”
見沈牧安唇角顫抖,死死盯著她,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上來,許佳寧逐漸失了耐心。
她力道穩準狠,手刀落下,下一秒,沈牧安癱軟在地下。
他最後的意識裏,是護士焦急地聲音,“病人身體虛弱,剛剛做過手術,大出血......”
許佳寧卻聽都沒聽,招手喊來保鏢,已經帶著沈牧安大步離開。
沈牧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
他再度住進重症監護室。
連護士們都看不下去,經常背著他小聲嘟囔,“就沒見過這種做妻子的,24小時守著傷不重的小情人,自己老公都住進ICU了,也沒見她擔心一下子......”
沈牧安麻木的聽著。
他在重症監護室待了一周,每天都能從護士口中聽到許佳寧對沈澤有多好,可她卻一次都沒來看他一眼。
夫妻做到這個份上,早該徹底結束了。
出院那天,沈牧安拿著離婚協議書遞到許佳寧麵前,他聲音冷漠,“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