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看著林夢瑤得意的嘴臉。
“機關算盡又怎樣?他現在摟著許雅寧在馬爾代夫雙宿雙飛,你不過是個被用完就扔的可憐蟲。”
林夢瑤眼神驟冷,一巴掌扇得我耳邊嗡鳴。
她俯身掐住我下巴,“你那個智障弟弟,今天也轉來我們醫院了。”
她滿意地看著我瞬間慘白的臉色。
“18樓病房的窗戶可真大啊,你說......一個傻子會不會自己爬上去看風景?”
我渾身發抖地抓住她手腕。
“你敢!”
她指尖在我臉上輕拍。
“那要看你聽不聽話了。”
我咬牙低頭,弟弟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
三年前程硯帶我們一家從婚宴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
父母用最後力氣把我和弟弟推出變形的車廂。
卻為救程硯永遠留在了燃燒的車裏。
等我從昏迷中醒來,父母耗盡心血的公司已被程家旁係瓜分殆盡。
一夜之間,我從人人豔羨的豪門新娘,淪為無家可歸的孤女。
程老爺子自覺愧對於我,對我承諾。
隻要我留在程硯身邊三年,就能拿到程家半數股權。
再忍一個月,我就能帶著弟弟永遠離開這個地獄。
程硯在國外逍遙的28天,我成了林夢瑤的人肉沙包。
每當看到他和許雅寧的親密照,她就會把怒火發泄在我身上。
看到兩人燭光晚餐就逼我吃餿飯。
後來逐漸變成高跟鞋碾我手指,拿煙頭燙我,把我關在冷庫裏。
甚至惡意的舉著滾燙的開水將我從頭淋到腳。
我無數次打電話給程硯求救,他卻從來沒有接通過。
直到許雅寧曬出那枚鑽戒,林夢瑤徹底瘋了。
她哭著打電話給程硯誣陷我,
“薛婉婉這個瘋婆子把小寶弄傷了,現在大出血,你快回來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程硯冰冷的聲音。
“讓她去給小寶輸血。O型血不是萬能血嗎?抽到夠為止。”
被抽血的瀕死恐懼再次支配我,我不得不撕開最後的底牌、
我猛地奪過手機,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程硯,你瘋了嗎?你會後悔的!我懷孕了!”
電話那頭傳來輕蔑的嗤笑。
“薛婉婉,你編謊話也不找個像樣的?我出國一個月,你怎麼可能懷孕?”
“夢瑤的狗血統純正,比你肚子裏不知道哪來的野種金貴多了。”
“乖乖去輸血,別逼我親自回來收拾你。”
那一刻我徹底心死。
在他心裏,我比不過許雅寧,比不過林夢瑤。
現在甚至比不過一隻狗。
在被壓去醫院的路上,林夢瑤一直陰毒的盯著我的肚子。
突然拿出了車上的尖柄雨傘捅向我。
我拚死掙紮時候劃傷了她的胳膊。
她立刻給程硯發視頻哭訴。
幾乎下一刻,我的手機收到視頻。
18樓病房的窗戶大敞,弟弟赤著腳站在窗沿,身後兩個白大褂舉著電擊棒。
他滿臉淚痕地扒在窗戶上發抖,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姐姐”。
程硯的消息隨之彈出,
“乖一點,別惹我生氣。”
我死死盯著林夢瑤得意的笑容,腦海中閃過弟弟懸在窗邊的身影。
他那麼怕高,現在該有多害怕?
心臟劇烈抽痛,一股前所未有的狠意從胸腔炸開。
在車子轉彎減速的瞬間,我猛地撲向她,用盡全力按開了車門。
“要死一起死啊,林小姐。”
當程硯匆忙趕到醫院時,隻有林夢瑤在哭哭啼啼的包紮。
他安撫地拍著她的背,目光掃過空蕩蕩的走廊。
“薛婉婉呢?”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剛才的慌亂中,
竟沒人想過要把我一起送醫院。
“她能跑到哪去?”
程硯語氣漫不經心。
“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最後還不是要爬回我腳邊。”